“嘭!”
大門被人重重撞開,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一道纖秀身影閃了進來。
門邊幾桌賓客不由蹙眉,參加婚宴晚了,本就不尊重人,還敢弄出這麼大動靜?
眾人轉頭,看到來人,不由愕然。
門邊一位年輕女子,淺米色閑適合體的套裝,頭發有些淩亂,她臉色凝重,右手按住起伏的胸膛,嘴唇微微顫抖著。
她,是謝氏大小姐謝安寧。
那張清秀明豔的臉,與前副董事長丁芳有幾分神似。
謝安寧接到消息,連夜飛回,打車趕過來的。
望著宴席前神采奕奕的男人,安寧貝齒咬了咬下唇,恨恨地喊了一聲,“謝逸群!”
謝逸群穿著黑色燕尾服,站在紅毯一端,與披婚紗的新娘在等儀式開始。
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兩人皆是一震。
謝逸群扭過頭來,眼神有片刻的錯愕。
“安安?!”
她,從馬爾代夫度假回來了?
謝逸群略一頓,瞥了一眼秘書林默。
這一瞥,有不滿,更有警告意味。
林默一個激靈,起身朝謝安寧走去。
“小姐,您何時到的?怎沒通知司機去接?……累不累,要不要回家換件衣服?”林默迎著風塵仆仆的謝安寧,無話找話打著圓場。
謝逸群再婚是瞞著女兒的?帝都名流參加了婚宴,他唯一的女兒怎能缺席?
眾人暗暗搖頭。
謝逸群原配夫人丁芳,也是集團創始人之一,患癌症醫治無效,已經撒手人寰。
謝逸群認為女兒還沉寂在喪母悲痛中,怕女兒會反對,就安排她去了馬爾代夫度假。
“沒你什麼事!”
謝安寧雙眸泛紅,怒氣衝衝地推開擋在前麵的林默,大步朝前走,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滾,該幹嘛幹嘛去!”
“是!”
大小姐這樣真有點嚇人,林默極有求生欲地閃在一旁。
“安安!”
望著滿麵怒容的倔強女兒,謝逸群臉繃得緊緊的,“安安不是去度假,這麼快回來,是那邊不好玩?”
“爸爸的好事,對女兒都不說?”
謝安寧眼眶泛紅,直直望著父親,“怕我會幹擾你?我從沒要求爸爸守身如玉!可媽媽走了還不到半年,就迫不及待迎娶別的女人進門?……”
安寧滿腔悲憤說不下去,閉上眼,隻覺眼淚隨時會掉。
她拚命忍住,不讓眼淚流下。
沒勁透了!
媽媽去世才多久,就與新歡喜結連理?
安寧再次睜開眼,清亮的眸子望著父親。她想問,這是為什麼?
“安安,爸爸沒想瞞你,”
謝逸群眼神閃爍,避開女兒犀利的眸子,顧左右而言他,“這一陣子,你太累了……該好好歇歇……”
“累?……爸爸還知道人會有累的時候?”
謝安寧咬著牙,眼眶泛紅,哽咽道,“媽媽……媽媽……媽媽為啥得了絕症?爸爸為何想不到她會累?爸爸您心裏一點不覺虧欠麼?……”
“安安!!”謝逸群嗓門不覺提高。
賓客都在場,她在鬧什麼?
“爸爸為何生氣,難道,是我說錯了?”
謝安寧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簌簌流下,“媽媽為了謝氏,為公司拖垮了身子,媽媽付出那麼多,……爸爸,再怎樣,你們是夫妻,……哪怕裝裝樣子,裝裝深情……就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