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管家顫抖著聲音，緊皺著眉頭，“方先生……”
“我走了，DH就交給你了，昀之那孩子說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但也是個可塑之才，你就辛苦辛苦吧。”
“方先生，您別這麼說。”管家抓著方先生的手，心裏的痛苦與糾結讓他到底是沒有把真相告訴方先生。
關於DH以後隻可能是一個代號而已，也許很快就會被人遺忘，被人替代。
至於鄭昀之，以後的路也隻能是讓他自己選擇了，他能做的就是陪著方先生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步。
“我這輩子，也算是，到頭了。”方先生的聲音越來越小，細微到聽不見他最後再說些什麼。
管家湊過去的時候，才發覺到方先生已經沒有了呼吸。
“方先生！方先生！”
病房裏的悲鳴再無人能聽見，是生命最後的告別。窗外的那棵樹隨風搖曳著，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沒有葬禮，生前多繁榮，死後也不過是一撚塵埃，隨風就散了。
骨灰灑落大海，隨風飄蕩著，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嗚鳴著，像是被離開的人唱著僅有的悲歌。
原本挺拔的身影轉身而去，卻逐漸佝僂。時間會衝淡一切，也會帶走一切。管家停下腳步，又忍不住朝著身後看去，獨自喃喃著：“老朋友，你不會孤單太久的。”
傲悅公館，吳月下了最後一局棋，看著落滿黑子與白子的棋盤，吳月低垂著眼眸，是難以掩飾的落寞。
“夫人，該吃飯了，您歇一會吧？都坐了一上午了。”小陳忍不住進來規勸道。
吳月捏起一顆棋子，放在眼前端詳著，微微啟唇道：“這局棋，是死局。”m.X520xs.Com
“夫人……”小陳看著夫人這幅模樣，還是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忍不住上前安慰道，“夫人別這麼想，您不是常說，凡是有因果，凡因必果。隻要過去，就又是一個因果。小姐會回來的，到那個時候，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吳月苦笑了下，“他們兩個人這輩子都注定糾纏在一起了，分不開了。就算是出來，淩淩也不會跟我走的。”
小陳在一旁默然，片刻後開口道：“夫人，昨天警察局那麵打電話過來了，問問你有沒有時間見一麵，您要是想去看看岑小姐的話，我就回個電話過去。您要是不想，我就說您還在修養。”
“見了能怎麼樣？不見又能怎麼樣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以後再說吧。”吳月有些無奈地閉上眼睛，似乎是覺得有些心煩意亂的。
小陳點點頭，站起身來：“那夫人，我們先去吃飯吧。哦，對，M國那麵，沒有事情了，大家想跟著夫人一起過來。”
“過來幹什麼？”吳月掀開眼皮，有氣無力道，“好不容易散了，把錢給大家，讓他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但是大家都想跟著夫人，而且人老了，也想找個地方，落腳了。”
良久，吳月才歎了口氣道：“是啊，人來了，想找個地方落腳了了，隨便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