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菊愣了一秒,似乎沒聽懂,“安安,你說你小姨把你扔了是什麼意思?”
楊安飴組織了一下語言,“昨天小姨把我接走後我就睡著了,醒來後我在一個背簍裏,聽到小姨和別人說話。”
“安安記不記得他們在說什麼?”楊老七舌尖抵在上顎,努力的克製著心中嗜血的欲望。
楊安飴看著王香菊大為震驚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但她必須說出真相,不然那孩子死的太可憐了。
“我聽到小姨說我是個短命鬼,活著就是浪費錢,還說早死早投胎,我死了她就把她的閨女過繼給你們,他們家就有好日子過了。”
“她娘的!她才是短命鬼!他們一家子都是短命鬼!”
楊老七怒不可遏的厲吼道,遍布血絲的眼睛和眼角駭人的疤痕讓人不寒而栗。
王香菊氣憤難當的瞪大了眼睛,身體微微發抖,她怎麼也想不到這竟然會是她的親妹妹說出的話。
她明明知道安安是自己的命根子,她要是有個好歹,她也活不成了!
她怎麼敢?
“安安,你永遠是我們的寶貝,才不是什麼短命鬼!除了你,大大不可能有別的閨女,你聽她在放屁!”
楊安飴緊緊的盯著他們的眼睛,看到他們生氣、憤怒、心疼,唯獨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質疑。
這個發現讓她心中雀躍不已,她見過太多懷疑孩子的父母,也曾經設想過,如果他們不信她的話,她該怎麼證明。
可他們相信了,她不用費勁的證明她所說的就是事實,這種感覺太棒了!
楊老七看著閨女小心翼翼的神情,還以為她被嚇到了,心疼的把人攬在懷裏,“安安,你放心,大大一定會給你出氣,我絕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的人!”
正說著呢,東臥房的門又被敲響了。
“老七,弟媳婦,孩子她小姨來了,你們悄悄話說完了嗎?”
楊老七眼底閃過一抹暴虐,頭也不回的說道:“來的好!大嫂,麻煩你把大門關上,我今天要關門打狗!”
“……好,我知道了。”
大伯娘眼睛一暗,看著院子裏賠笑的王香草冷哼了一聲,抬手招過小孫子,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另一邊,王香草還不知道自己馬上死到臨頭了,心不在焉的和楊老大說著話,眼角的餘光一直瞄著東臥房,心裏好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的。
“楊大哥,安安那孩子怎麼還不出來?她有沒有受傷啊?”
楊老大義憤填膺的說道:“都怪那挨千刀的拍花子的,把孩子的頭磕了一個大洞,可心疼死我們了。”
聽到他怒罵拍花子的,王香草的眼睛閃了閃,也在旁邊跟著說:“拍花子的就不是人,都怪我不好,是我沒看好外甥女。”
“拍花子的不是人,你也不是啥好鳥,不是人揍的玩意兒,狼心狗肺的缺德貨,我今天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楊老七站在門口一聲怒吼,五官猙獰的擠成一團,眼角的疤像條毛毛蟲似的,看的人心裏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