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辛司琪沒再問什麼,小廝又鞠了一躬,轉身離開,到外麵去了。
小廝心中暗想,三小姐,你不知道,劉掌櫃不但讓小的拿一支禿筆,還讓小的拿一張正麵用過的宣紙,讓他在背麵寫。
來到外麵,小廝將文房四寶擺好在桌子上,推到一旁。
劉得財冷冷說道:“小子,文房四寶已經備好,請吧。”
“嗯。”李楓點了點頭,來到桌子前,拿起筆,微微皺眉,沒說什麼,拍拍紙,也皺皺眉,沒說什麼。
劉得財嘿嘿一笑:“小子,這可是上好的湖筆和宣紙,極其昂貴,別說我們恒昌房產慢待了你。”
李楓也不吭聲,立即動手研磨,然後用毛筆蘸足墨汁,開始在宣紙的背麵龍飛鳳舞起來。
四個字,很好寫,李楓更是一氣嗬成,隻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好了。”李楓放下筆墨,淡淡說道,“劉掌櫃,你可以讓那兩位大師出來品鑒一下了。”
“不用。”劉得財淡淡說道,“我看看就行了,你這狗爬一樣的字,不需要驚動那兩位大師。”
說罷,劉得財大步來到李楓的身邊,向桌子上看去。
“啊……”劉得財隻瞄了一眼,立即就大吃一驚,一臉的不可思議。
作為恒昌房產的掌櫃,劉得財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平素也故作風雅,對字畫之類自然是略有研究。
同樣的四個字,李楓寫出來,要明顯高於魏廣修和齊心一個檔次,一個大檔次。
最關鍵的是,李楓用的是湖筆,雖說是最好的毛筆,但毛已經禿了三分之二。
李楓用的紙,也是最好的宣紙,卻是用過的,皺巴巴了。
這樣的筆,這樣的紙,仍是被李楓寫出來,遠超過魏廣修和齊心的字。
如果,給李楓用好筆,用好紙,那他寫出來的字,豈不是……
劉得財已經不敢去想,他明白自己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在沒有了解真相的情況下,偏聽偏信,得罪了一個書法大師。
李楓嘿嘿一笑:“劉掌櫃,什麼情況啊?”
“你要是評鑒不出來,那就把裏麵的兩位大師請過來吧。”
“我……”劉得財幾乎想哭,急忙陪笑道,“李公子,剛才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李公子恕罪恕罪。”
“那個啥,劉福。”劉得財又對劉福喝道,“還愣著幹什麼,每人發十文錢,讓大夥兒都散了吧。”
李楓淡淡問道:“怎麼,劉掌櫃,一字千貫的事,你是不準備認了嗎?”
“……”劉得財簡直想哭,四千貫錢,可不是小數目,他哪有這麼大的權力啊,剛才不是故意那樣一說嘛。
再說,這四個字是在一張廢紙上,裱不起來啊,等於是廢字。
劉得財急忙將李楓拉到一旁,哈著腰,陪著笑:“李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我這俗人一般見識了。”
“再說,就算是我想拿給您,也沒有這麼多錢啊,您這不是要逼死我嘛。”
李楓淡淡說道:“在下今天來恒昌房產,本是準備買一套房子,無意中遇到這事,並不是純心找你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