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樓後花園原本是個清靜的地方,能在後花園的閣樓裏待客的姑娘用句現在的話說那都是腕兒。那麼能讓大腕兒接待的客人,不用想也知道俱是營州府裏的名流款爺。
可天知道當初參與這醉紅樓建設的設計技人員,在規劃的時候是不是腦袋剛被驢給踢過,層層疊疊的樓宇之中,設計人員卻偏偏就把料理園圃的下人、雜役房都放到了後花園的角落。這不,管家每一次找茬打人,各個姑娘們都要被那淒厲的慘叫鬧騰的心煩意亂。
也許把雜役房放在這裏,是得了老鴇的暗中授意而為,有變相殺雞駭猴的意思在裏麵吧?也許是為了能讓大家在別人的痛苦中獲得最大程度的快樂?天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不,這邊管家的鞭子剛揚起不久,那四周閣樓的窗子就紛紛打開不少。更有不安分的嫖客遠遠地聽著不過癮,索性走出房門湊上前去開始圍觀了。
咳,想想也是,這天剛擦黑的曲也聽煩了、上chuang還太早,可突然就來了這麼一段暴力的情節,各個嫖客能不興致盎然的上去湊興麼。
等小夜湊到跟前的時候,正趕上那管家來了當眾表演的yu望。隻見他抽一鞭子停上半天,給周圍的看客還連比劃帶解說的陳述“進寶”的生平曆史,在強調過醉紅樓的養育之恩之後,嚴厲的譴責他長大後不肯接客的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而周圍的看客很是具有互動娛樂的天份兒,在簡單聽了講解以後紛紛仔細打量了“進寶”一番,有的就開始幫腔出鬼點子整治、有的就幹脆起了買下來收納後房的心思。
這營州府的地麵雖大,可有錢天天下窯子包月的卻不多,一來二去的這幾個圍觀的嫖客就發現周圍既有自己相熟的,也有跟自己不對付的。
這邊一個胖子剛張嘴要狠狠的打斷這種養不熟的野狗狗腿,那邊就立刻被人認出來開了腔:“呦~!這不是李二胖麼?聽說你爹又納了個七房,你怎麼不好好的去伺候著跑這兒來了?”
“****,鬥雞眼兒你別滿嘴噴糞!別以為你當了個小官我就怕了你,不服咱倆兒就在這單獨練練!”
小夜扭頭一看,嘿~!那位瘦的跟雞仔兒似的仁兄眼睛長得還真挺有個性,可他那身子骨跟這胖子單挑還不得找死?他憑什麼就這麼囂張的往對方小媽身上潑髒水?
小夜左右瞅了瞅,就問身邊最近的這個黑臉膛一句:“我說哥們兒,這鬥雞眼什麼來頭?那胖子又是何方神聖?”
那黑臉膛側了側臉應了一嘴:“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咦?你是從琳琳姑娘房裏出來的?”
小夜鬱悶的回答:“是啊,可憐我辛辛苦苦的剛弄出點氣氛來,不就被這一出給廢了麼……”
那黑臉膛撲哧一笑回道:“拉倒吧你,琳琳姑娘還是個清倌兒,你以為你是……咦?你居然是個和尚?”
小夜看了看這鐵塔一般地漢子樂了:“和尚怎麼了?和尚就不能上清倌兒?”
那漢子怔了怔,咧嘴笑道:“你這和尚倒也有趣,可你就不怕官兵拿你?”
小夜摸摸腦袋疑惑道:“俺來參悟一下****難道還犯法不成?不過要是真有官兵來拿到時候你的可為我作證,就說我剛剛正式還俗了!”
“哈哈!”那漢子笑的更歡了:“行!兄弟,我喜歡你這性子。就算你不還俗你也別怕,到時候你就提我耶律黑子的大名,看那個不長眼的還敢拿我的哥們兒!”
小夜也一樂:“你還挺出名?混哪片的?”
這耶律黑子傲然回答:“小小營州府還沒有不知道黑哥我名字的人!”說完這黑子一挺胸膛:“我是混軍營的!”
“冊~那!”小夜脫口一句江南粗口,怪不得長得這麼壯這麼黑,原來是個當兵的~!看起來也是個有背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