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紫姹紅嫣 百裏香光尋異俠 虹飛電舞 滿林花影鬥嬋娟(1)(2 / 3)

元礽苦求不從,心想武功本是循序漸進,功到自成,當即領命,隻是堅持,不久分別,行禮拜師,力言對外不提隻字。寒鬆見他意誠,歎道:“又須多我一番心思。也罷!我現收你為記名弟子,再為多留三日,將內家紮根基的功夫教全。三五年後,如能見麵再作道理。不過我防你年幼生事,未傳分合變化。我門中專講氣度,從此在外不可多事,就有人欺你也不許伸手。否則,你遇上行家雖非其敵,照我所傳勤習三年,到了功候,打人不行,挨打總還可以,除了遇上內家能手,決不至於受傷。你不賣弄,對方無故又怎肯打你呢?”

隨將口訣傳授。因不久分別,令元礽學到天晚再回,明日早去。這最上乘的內家功夫,全以本身元氣看力運行,純任自然,由易入難,功到自成,不加勉強。寒鬆又未教他分合變化的解數,招式不多。元礽天分聰明,不但一學就會,並且記性悟心都好,竟能觸類旁通。寒鬆甚喜,教完說道:“本來我這四靈門中心法,還有內家最重要的意、送、到、吸、搭、脫、撮內三外四七字口訣,暫時不傳,你隻記下這七字便了。”

元礽作別回去,習藝心切,次日天明,帶了不少禮物酒食,去往廟中求教。到時,見廟內走出一個小道士同一老者,料是同門師兄,意欲結交,忙趕過去。對方連理也未理,各自走去,其行如飛,連喊師兄留步也未回應,晃眼已是老遠,走人樹林之中不見,隻得進廟見師。方想詢問師父,是否同門兄弟,寒鬆已先作色道:“我不願你張揚,如何不知謹慎?我昨日不肯收你,便為我在此留日無多,不及多加指點之故。下次遇人再要這樣冒失,我連記名弟子也不收了。”

元礽隻得認過。寒鬆又把武家江湖上規矩避忌以及一切門徑過場大略告知,方始傳授。接連過了五日,元礽功夫雖還談不到,本門練法卻已會了一半。寒鬆說道:“你隻照此練下三五年,別的不說,體力總是健強的了。我天明就要起身。你回去吧!”

元礽依依不舍,意欲守至天明,親送起身,寒鬆固執不許,隻得拜別回去。由此元礽便在家中用功,遵守師命,從未人前炫露。

一晃四年,父母相繼老死,殘餘的兩房叔伯也早下世,借大家族,隻剩元礽一人。起初父母叔伯在日,都想給元礽娶妻。元礽推托師父說他體力太差,須等過了廿五歲身子練好再娶,便耽誤下來。等各房尊長死後,人多勢利,見他門戶凋零,雖有幾房合並的一些資產,因元礽喪葬之禮太隆,差不多均就各房老人的遺產盡量發送,所餘無多,本人又不善治生,除好交友濟貧而外,便在家中閉戶讀書。父死才兩年,遺產被人侵騙殆盡,隻剩三數十畝祭田,誰還肯把女兒嫁他?元礽本看不起一般庸俗女子,也未在意,一心隻想師父回來,再作計較。

哪知人善容易受欺,趙家幾個紈袴惡少本是元礽童伴,幼時常同遊戲,同村相熟,等到年長,一方是驕奢淫逸無所不為,一方遵守師父之誡為人謹厚,氣味不投,日漸疏遠。趙家諸子始而看他不起,後見元礽恂恂儒雅,老是犯而不較,不知他這四五年中已練會內家勁功,隻當他好欺,每一相遇,定必喚住譏嘲,欺侮取笑。元礽心雖忿怒,幾次想要翻臉,均想起父親遺命,說:“趙家上輩本是至親,隻為近年子孫不肖,多出惡人。休看他財雄勢盛,照他們所行所為,終有報應。我兒外和內剛,又具俠腸,同在一村,日常相見,以後不論見什不平之事或是欺淩到你頭上,須知現在是隻講財勢,不講公理的時候。徐家數百年祖澤,隻你一脈香煙,遇上橫逆,必須忍耐,如真忍無可忍,不妨暫時遷往別處,以避他們凶焰。自來盛久必衰,何況多行不義,遲早滅亡。此時不值與他計較,服滿早日完婚,不求聞達,但求自保,我便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