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整個爆炸區域封鎖了起來,不讓任何人走動。我們隻好在車裏苦等。眼見日落西山,整條大街才解了封。所有的車動了起來,各走各的,各幹各的。
肉聯廠大哥拉著我和馬丹把車泊好,問馬丹道:“還進去麼?”
馬丹此刻正在剛才爆炸的地點搜索情報,在四周看了一圈後,向我和肉聯廠大哥走來:“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隻能看到地上有一些燒過的黑點點。”
“那肯定的,這裏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不會什麼事情,都會慢慢被被遺忘。”肉聯廠大哥侃侃而道。
我覺得肉聯廠大哥的話很有哲理,這個人的形象也瞬間高了一節。
馬丹走近時,肉聯廠大哥再問馬丹:“還進去麼?”
“不進去了,裏麵走的都沒人了,我們進去也幹不了啥。這裏出事那會兒,行裏就關了門。”馬丹看到我的時候,又道:“要不進去吧,我給你找個工號牌。你明天上班要用的。”
“是你胸前的那個嗎?”我指指馬丹左胸前一塊有著編號的白底黑色牌牌。
“是這個,上麵會有你的編號,一個唯一的編號,如果有人投訴你的話,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隻要知道你的工號就可以了。”
“有人會這麼無聊麼?”
“隻要你讓客戶不高興了,不爽了,你就會被投訴。”
“我在這等你們,你們進去拿吧。”肉聯廠大哥對我倆說道。
“行裏不是都關了門了麼,怎麼進去?”我說出我的疑問。
“那是營業區,辦公區是不一樣的。”馬丹道。
我隨馬丹去了行裏的辦公區。辦公區是從行大門旁邊的側門進去的,最外麵的大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吱呀一聲開了。也許是受了一天的驚嚇,這一聲吱呀聽得分外驚心動魄,好像裏麵有一個拿著刀子的劫匪在等在我們一樣。
此時馬丹的高跟鞋也歡快地歌唱起來,一聲接一聲,聲聲入耳,聲聲入心。漆黑的樓道裏伸手不見五指,我摸著牆壁才能判斷出來這樓道是直的,至於下一斷樓道是什麼,是一點都不知道。
馬丹則如回了自己家一般,腳下有聲,口中有歌,黑暗也阻擋不了她的步伐。
樓道裏實在太黑,我就打開手機,用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照路,可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追不上馬丹的步伐。慌亂之中,我能看到過去的幾個門上分別寫著“信貸部”“風險部”“辦公室”
“丹姐,我剛才看到一隻老鼠過去了。”
“啥?”
高跟鞋聲亂了,歌聲也沒了。
“你別嚇我啊,這裏可真的有老鼠!”
其實沒有,隻是我跟不上她了,就這麼說。女孩子怕老鼠應該是天生的吧,所以用這個來嚇嚇女生是屢試不爽,但就女人怕老鼠這一點,似乎隻有男人在的情況下,女人才會表現出來。我就親眼見我媽把一隻來家裏鬧事的老鼠打死了。那時我上小學,手無縛雞之力,而我爹又不在家,所以在無人可依的情況下,我娘手刃大老鼠。時過多年,驚心動魄的那一刻仍瀝瀝在目。
“信貸部”“風險部”“辦公室……”接下來的門是什麼人呆的地方,我把手機照了過去,一個男人的影子在手機微弱的光裏顯現了出來。
“啊……”
女人的尖叫,不是很尖銳,動靜還是很大。本來我還是比較鎮定的,讓這一聲叫給弄的心裏沒了底,原想把手機靠那人再近點,看看倒底是什麼人,結果本能地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