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天班,沒有累意,心卻空落落如丟了一般,哪裏是自己,哪裏是自己該呆的地方,竟全然不知。在上學的時候,我最企望的就是能上班賺錢,我認為上學就是在浪費時間,而現在才知做什麼都不是那麼容易。
行裏大門關起來後,大家似乎進入了另一種忙的狀態,櫃台外麵的人在打掃衛生,那些客戶門隨意扔東西的時候也許並沒有想到會有人要這麼辛苦地找掃。在櫃台裏麵,四五個人則忙著點錢,紮賬,直到錢和賬一致了,臉上方露出放心的笑容。
別人都很忙,但我卻沒事幹了。這是因為大堂隻是做客戶的引導,有客戶了才忙,沒有客戶的時候,就沒有事情需要做了,而其它崗位則不一樣了,有客戶的時候要接待客戶,沒客戶了了,還需要處理賬目,整理票據,總之忙得不得了。
看著別人都忙,我反而有些過意不去了,也不想以一身輕之狀態呆在人家忙人麵前,就跑出去上廁所。
銀行裏是沒有廁所的,要是也隻是用解決“小”的。這是因為銀行是一個高風險的行業,有閑人在大廳裏逗留,保安都要緊張半天,更別說弄個廁所出來讓人上了。所以上銀行一定要先“打備”好。
廁所就在出門不遠的一家大酒店裏,因主銀行租用這家酒店的房子,是長期合作關係,所以這家酒店的的四星級廁所就免費為銀行員工開放了。
四星級的廁所果不一樣,一進門就香噴噴的不知從哪時散發出來的香水味,每一處都幹淨雅致,透著一些高貴。在角落裏還點綴點綠色不植物,在這裏的廁所裏“噓噓”真是一種享受。
正享受間,一個隔段裏傳來一個男人挑逗女人的聲音。
男:“我的親寶貝兒,我想死你了,你想我了沒?”
男的說話的聲音很猥瑣,一聽聲音就能聯想到癟三的模樣。 這男的打電話還開著免提,所以能聽到電話那頭是個女的,她的聲音也聽的清清楚楚。
女:“討厭,想我也不打個電話。還說想我呢!”
男:“還用打電話嗎?想你我就來了,咱們晚上去**?”
女:“討厭,我想你的時候就找不到你,你想要了你就叫我,我不幹。”
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堪入耳,那男的還故做其聲,用嘴模仿出一些聲音來。此種情景聽著有趣,如同窺視了別人的秘密一樣,轉念一想,雖聽的有趣,讓人撞見了可不好,於是推門而出,邊走邊想,這世界真大,什麼人都有,什麼男人都有,什麼女人也都有。
回到大堂的時候首先碰到的是白雁飛。見到這女人首先讓我想起的是女人可以七十二變,別看穿上工裝的時候普普通通,但是把那時髦的衣服往身上一套,甭提有多性感,有多漂亮了。
“白姐,打扮這麼漂亮,去哪裏呀?”
“噓!”
白雁飛把中指放在嘴邊,示意我不要大聲說話:“我今晚有事,想早走一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要是有人問我去哪時了,你就說我去廁所了。”
“白姐,這合適嗎?領導們隔一會兒就要過來一趟的。”
“沒事,反正這裏也沒事情需要做了,你就那麼說就可以了。”
“白……”
我正想問她為什麼不去請假,有事就光明正大地請假唄,她已經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從旁門走了。
來到這個行辦,第一次有人這麼信任我,讓我幫她撒謊,我覺得自已受寵若驚,因為要跟著人家學東西,所以恨不得要把心掏給人家看,然後說我一定會幫你搞掂的。可是等我坐來來的時候想想這樣又不太合適,一旦謊言被戳穿了,人家是老員工了可以沒事一樣,我是新人,以後還得好好表現,我可怎麼辦?
下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盡量縮在角落裏,不讓別人看到我,但如此這樣哪能逃過馬丹的眼睛,馬丹踩著高跟鞋的聲音讓我心驚但顫。
“安大江,張行長叫你去一下。”
“哪個張行長呀?”我居然這麼弱地問。
“有幾個張行長呀!”馬丹回頭瞪了我一眼。
這一回頭不要緊,馬丹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停下腳,往大堂掃了一圈,皺了眉頭問我道:“白雁飛去哪裏了?”
“那個……她去廁所了吧,剛才見她出去了。”
馬丹看看四周,又看看我,回頭走了,高跟鞋的聲音依然那麼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