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化支行地處鬧市,商業繁榮,穿著時髦的女士大多在此行走,其中也不乏露臀獻乳之人,遂人稱此街風俗開化,令世人側目。
也許是入地隨俗吧,這條街上向來就新聞多,來到這裏的人就算沒有事,也要被熏陶了,所以說開化支行如果有點桃色新聞我還信,蔡冰說有寶,那是肯定沒有的事。
我問蔡冰:“哪裏有寶,你放的寶?”
蔡冰分明已經喝多,手中有無窮大的力卻連個杯子都拿不起來,滿杯的酒被他散去了三分,不過還是一飲而盡。
蔡冰噴著酒氣道:“你們行不僅有寶,還有鬼…”
鬼,我剛喝到嘴裏的酒差點噴出來,手裏的肉也掉在了地上,被阿朵奪去。
鬼,如果是在以前,蔡冰說開化支行有鬼,那我一定認為他瘋了,或者是神經病犯了,亮堂堂的開化支行怎麼可能有鬼,真是一派糊言。可是現在我不認為,因為蔡冰的話和馬丹的話有著重合。那就是馬丹也曾說過,開化支行有鬼。
馬丹的原話也許不是這樣,但她的話一定給了我一個印象,這個印象就是開化支行有不幹淨的東西,而這個印象和蔡冰的話不謀而合。
我抓住蔡冰,我要問他有什麼鬼,這鬼是哪個年代的鬼,是男鬼還是女鬼,卻發現蔡冰已在美酒的陪伴中進入了深深的睡夢,無論如何叫也叫不醒。
書中記到武鬆因大蟲老虎而驚的沒了酒意,今天我也因蔡冰心中的那個鬼而一身冷汗,體內的酒也因之去了七八分。
真的有鬼嗎?開化支行真的有鬼嗎?行辦的前麵是營業廳,那裏天天人來人往,家具辦公用品幾年一變,要有東西也早沒了,可是我在後麵的倉庫裏收拾東西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異樣的東西。開化支行立行三十行,三十年的風風雨雨,國家政策變,她的跟著變,門臉幾年就要變化,唯一沒變過的就是那個倉庫,否則我也不可能找出幾十年前的東西來。而這個行要留下什麼東西,也都在那裏麵了。難道是那本日誌?
那本日誌雖來的蹊蹺,是從牆的夾層裏麵取出來,似乎是主人有意要將東西藏其中,希望保存一個永遠的秘密,我當時也卻實興奮了一段時間,以為能找到一些東西。可是隨著日誌的打開,我發現那隻不過是一本日記。一個遇到了困難的女生的日記。而且隨著時間的發展,這個女生的問題似乎也在慢慢化開。
馬丹曾笑談過開化支行有人自殺過,難道是這個女生?就是裸照的女主角?
死人的照片我一直不敢看,一旦看時,照片中那人就如同要和我講話一般變得栩栩如生。我把那張裸照放起來,在放的同時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體中的酒又去了三分。
我酒量還可以,喝個七兩八兩不成問題,今天雖和蔡冰喝了不多,但一來一去這酒去了七八分,腦子漸漸清醒了。
經過酒精刺激的大腦變得分外清淅,身上雖沒了勁,害怕的心卻絲毫沒有了。原來那些鬼神傳說隻對精神虛弱的人有效,當精力旺盛的時候,就不會害快怕那些東西。這是不是就是陰氣和陽氣的說法?當陰氣占上風的時候,各路小鬼就會出現,陽氣占上風的時候,人就無所畏懼。
我來到陽台上再次開始複原日記,小狗阿朵今晚吃了不少的肉,因為它個頭小,剛才我掉在地上的肉塊大,它一時撕咬不開,也因累的緣故,後來竟抱著肉塊睡著了。知道吃太多的肉對小狗不好,我就把小狗懷裏的肉偷偷拿了出來。等日後它不好好吃飯了再給它吃吧。
此事一做,竟生出我不少溫情來。我小的時候總害怕理發,一旦有硬梆梆的推頭剪碰到我的腦袋,我就哇哇大哭,無論怎麼哄都不能動搖我拒理的意誌。我媽就在我睡著的時候給我理,於是往往是我睡一覺醒來發現頭發沒了。同樣的還有剪指甲。我原以為那隻是母親應盡的義務罷了。任何一個母親都會去那樣做,後來發現說什麼都是多餘,照顧人也是一種快樂。
由此生出來的情愫不禁讓我想,如果躺在那裏的不是小狗阿朵,還是一個大美女。不,不是躺在那裏,還是躺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