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午後,我再次打通了小月月的電話。我想去找她,那時我正好沒事。聽過一段《香水有毒》之後,第二段又開始放,可能小月月換了工作以後有些忙,連電話都沒時間接。打過第二遍,小月月還是沒有接。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小月回了電話過來。我的電話有來顯,她打過電話來的時候顯示的是一個座機號。我問她怎麼不接我電話,她說她正在和客人談話。
小月月說她找了一份售樓的工作,有底薪,如果賣了房子以後再提成。這應該是一份不錯的工作,現在最火的就是樓市,買黃金都不如買房子。中國的樓價在短短的十年時間裏翻了好幾番,全中國的人都知道買房子是最賺錢的,都知道溫洲炒房團每個人手裏都有上百套的房子。在這種風氣下,有錢的人大炒,沒錢的人小炒,不管是大紅本,小紅本,隻要是房子就有人買。小月月在這個時候去賣房子,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我問那談成了沒有?小月月頓了一下,沒接我的話,道:“沒有啦,一般都是回頭客呢,一都是一次能談成。”
小月月說她可以請半天的假,我就和她約定了見麵的地點。她說直接去她家吧。她說了地方以後,我才知道原來她租的房子離我工作的地方很近。
我是等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見到小月月的。小月月穿的她的工作服,黑色的西服,白色襯衣,看上去楚楚動人。
小月月的新家還算不錯,是麵向南的三樓,下午的陽光能照進來很多,房子麵積不大,也就十幾平方米,住她一個人足夠了。在她的細心擺弄下,一進來就備感溫馨。
“這就象個女孩子住的地方了,不象那個院子,進去就滲得慌。”
“大江哥,我也不想去那裏,可是又有什麼辦法。那裏房租一個月一百塊錢唉。全市都找不到第二家了。”
“那現在這房子多少錢?”
“五百塊。”
一百塊,五百塊,後者是前者的五倍之多。而前眼這個屋子看起來比那個院子裏的任何一個房子都小多了。
“那房子為什麼那麼便宜?兩者也差太多了,我雖然對這行情不太了解,也知道這年頭一百塊錢幹不了點啥,那麼大的院子隻租一百塊錢,跟白送一樣。這時麵肯定有文章。”
“是啊,是個正常人都會想到的,是個人都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可是我那時就相信了。我就去把那房子租下來了。”小月月想了想道:“唉,還是我那時沒錢,寧願相信那裏隻是偏僻一樣。結果被嚇得半死。”
“你也被嚇了啊。”
“恩!”
“那你給我講講?”
雖然我再也不想去到那個院子裏麵,不過在這個太陽溫和的下午,我還是願意和小月月聊一聊天。
小月月說她要換件脫衣服。她身上的脫衣服是工作的時候穿的,她們公司就給發了一身,如果髒了就沒法上班了。
話題轉到她上班的問題上,我就問她房子好不好賣。她支吾了半天,告訴我不好賣,原因是她的銷售技巧不行。
“你的銷售技巧為什麼不行?一個新員工進了公司以後,公司都對新員工集中培訓,講授各種銷售技巧,達到一定的標準以後才能上崗。就算是沒有崗前培訓,在銷售場上觀察幾天,學一點實用的忽悠技巧也夠用了,你怎麼可能說銷售技巧不好?”
小月月也些難為情:“也不是啦,我們的售樓小姐們教了我一些東西的,我也知道該怎麼去做,可是我還是賣不出房子去,好沒麵子的。”
在我的再三追問之下,小月月才告訴我實情。原來她們那幾個樓盤針對的客戶是經濟實用型的,她們那裏的客戶不存地炒房屯房的現象,但凡去買的,都是為了居住,所以去買房的時候都是一大家子人去。這一大家子人有男有婦,男的都喜歡和漂亮的售樓小姐交流,往往馬上就要簽字定房了,這時個女主人就看不慣了。雖然可能看不慣的是自己家男人的嘴臉,卻能把氣撒到售樓小姐的身上。往往是馬上就要達成的單子在關鍵時刻飛了。那些長像一般的女孩則能談一個成一個。人家賣的多,工資也肯定多,多的時候能到五位數,而象小月月這些長像姣好的女孩則生意慘淡,基本上是拿著底工資,還有著被開除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