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麵對盛怒之下的趙總,那張總心裏就是一寒。要知道,為了現在這個職位,他鞍前馬後,像是負重的駱駝一般的工作,在主子麵前,很多時候都跟孫子似的,如果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把工作給丟了,那就太可悲了!
“您別急,我這就去找。”答應一聲的張總,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了,話一說完,就心急火燎的往樓下跑去,後麵像是跟著一群瘋狗似的。
隻是,當他跑到樓下時,哪裏還有王子君他們的身影?空蕩蕩的大街上,隻有一片片落葉,在風中飛舞。
失望之下的張總四下裏觀看,萬分希望自己的誠意可以感動蒼天,讓那個可惡的家夥,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心裏這麼期盼著,前邊公交車站牌那兒還真有兩個上車的背影,張總萬分激動,馬不停蹄的趕緊跑過去,一把拽住了正上公交車的兩人,嘴裏還氣喘籲籲的說:“請留步,請留步……”
隻是,被強行拽下來的人一扭頭,張總才愕然發現,自己認錯人了,“對不起……”張總尷尬的陪不是。
“神經病!”,被拽下來的乘客狠狠的罵了一句,上了公交車走了。
當失魂落魄的張總走回賓館,心懷忐忑的給頭兒彙報他一無所獲,沒有找到那兩個人時,那趙總已經恢複常態了,麵無表情的揮揮手,示意讓他下去。
看看老板冷淡的反應,張總的心裏頓時悲哀不已,作為一個部門經理,他知道這種冷淡意味著什麼。
長腿美女清婉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裏,直到張總經理離開,才輕聲的問道:“爹地,那份策劃書真的是最好的?”
正翻動策劃書的趙總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生冷,哈一笑道:“沒有最好,隻有更好。這策劃書雖然隻有一小半,但是做這份策劃之人,卻準確地把握了國內糧油經濟發展的走向,以前,我覺得能斷定出三年內的經濟走勢,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天才了,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人居然能分析出十年之內的趨勢了!”
有點激動的趙總將那份企劃書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喃喃的說道:“企業的競爭,歸根結底是人才的競爭。如果能把這個人挖到我們正虹財團的話,那我正虹財團的效益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和發展!”
趙清婉很少見爹爹這麼誇人,作為一個同樣學習經濟專業的碩士,她心裏有些不服氣,輕輕的把那份策劃書拿過來,認真的看起來。
看著女兒越加認真的模樣,趙總覺得那個天高地遠的西河子鄉,自己無論如何都得要走一趟了!
“王書記,咱們現在回去麼?”朱常友看著神色嚴峻的王子君,很是小心的問道。
“回去?”王子君看了看天色道:“反正現在鄉裏也沒什麼事,既然來了江州,咱們索性溜達溜達,這樣,咱們先找個住處休息一下,然後分開逛逛,總是讓你們兩個跟著我,畏手畏腳的,你們就白來江州一趟了。”
隨著和王子君接觸的次數增多,朱常友自覺對這個年輕的書記了解了很多,聽王子君這麼一番善意的安排,反倒嘿的笑著說:“要讓我說,我還是願意跟著您閑逛這江州城,別的不說,最起碼錢是省下了!”
看著嬉皮笑臉的朱常友,王子君知道他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手指指點著朱常友,對小曹大笑道:“小曹你看,這家夥剛剛爬上來,就忽悠起我來了!”
三個人找了一處幹淨的旅店住下,王子君就在房間裏沉思起來。對於糧油企業的發展前途,王子君還是很看好的。而通過自己前世的預見來打動正虹財團,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但是此時,正虹集團的態度,卻讓他信心開始動搖。
有前世的預見雖好,但是萬事並不是有預見就能夠成功的。王子君還是固執的覺得,一個人,隻要大方向是對的,隻要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著的精神,那無論做什麼,至少都已經成功了一半。自己有前世的經驗,再加上現在的地位,雖然沒有大量的資金,發展會有些緩慢,但隻要自己把握大方向用心搞下去,效益也會像滾雪球似的,不遠的將來完全可以打造出一個覆蓋江省的糧油大企來。
“沒有王屠夫,我就不信非得吃帶毛的豬!”
喃喃自語之下,王子君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想去街上轉轉。一拉開房門,就發現朱常友和小曹就好似兩個門神一般,一左一右侯在自己門外。
“哎呀,我說你們兩個啊,我有那麼官僚嗎?啊?”王子君看著一臉笑容的兩人,知道這兩人的心意,揮揮手吩咐道:“給你們放假了,放心去玩,晚上十點之前咱們賓館見!”說完,王子君率先下了樓梯,甩開兩人徑自走了。
熙熙攘攘的街頭,一排繁忙的景象,王子君邁步在落葉不斷飄零的街道之上,不覺就將心思融入了這片世界之中。
不覺來到一個賣商品的小街上,王子君很是隨意的走了進去,這小街沒有怎麼經過規範,擺放的商品琳琅滿目,幾乎占了小街的一半。
王子君看著這些九十年代的商品,既覺得親切,又有一種這些東西已經落後了的感受。
“快來看哪快來看,走一走,看一看,來得晚了看不見!老輩兒傳下來的好東西啊,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正當王子君漫無目的地閑逛之時,一陣吆喝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前世的王子君因為仕途失意,心思就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而收藏就是他不多的愛好之一,此時聽到有人叫賣古董,雖然知道很有可能是贗品,心裏還是一陣發癢。
在一個紅布鋪著的小攤前,王子君停了腳步,看著小攤上擺得滿滿的瓶瓶罐罐,王子君隨意瞟了一眼,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意。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些東西大多都是仿造的,隻有兩件是真品,但也是清朝晚期之物,值不了幾個錢。
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頓時就沒了興致,正當他扭頭要走時,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老板,這個東西多少錢?”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王子君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去,就見一個身穿雪白運動裝的女子,正俯身在小攤跟前,手裏拿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盤子,向那三十多歲的老板問道。
“一千二。”
瘦小的老板那雙被煙熏得有點發黃的手指點著瓷盤,一本正經道:“妹妹真是好眼力!這瓷盤可是清朝康熙年間從宮裏流傳出來的東西,聽說當年宮裏的格格們,都是用它來吃飯的。”這小攤主雖然一說話就露出來一對黃色的大板牙,但是做起生意來,卻是引經據典,一套一套的。
“一千二?太貴了吧,這隻是一件仿製品,最多值五十塊錢。”女子說話柔柔的,但是殺起價格來,可是刀刀見血,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