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骨子裏本身就有一種官本位的情結,即使你腰纏萬貫,在官員麵前,那還是要低頭的。因此,這官位一旦高居某個級別時,受到很多人的仰望,便是最起碼的中國特sè了。
趙平川川在粵市,因為有趙泗君的存在在,那也是個屬螃蟹的主兒,此時自然不會有人質問,就蔫下去,而是理直氣壯的說道:“是,我親眼看到了。”
“那好,看來,這件事情隻能請省紀委調查了。”男子說話之間,衝王子君一笑道:“王,我這就將這件事情向彙報一下。”
向?趙平川川的神sè頓時就是一變,他當然清楚向是誰,心裏不免有點惶恐不安了。暗自猜測,這個王子君王八蛋究竟是什麼來頭呢,怎麼把向大給釣到手了呢?
“趙大少,此人是山省的團省委。”並不知道王子君隻是副主持工作的範局長,直接把王子君弄成了正職。
一聽說王子君這個身份,趙平川川的臉sè隨即就yin下來了,他知道誣陷王子君隻是一個隨興而起的借口,卻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麼一個身份在後頭!
一個前途無量的廳級幹部販毒,說出去估計會讓人笑掉大牙的。想到自己剛才的話,趙平川川隻覺腸子都快悔青了!
“嘿嘿,這隻是個誤會,我想跟您開個……”趙平川川臉sè變幻之間,就像把眼前的尷尬情形給化解了,但是這玩笑兩個字在他的嘴裏咽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畢竟這兩個字,怎麼說都覺得有點礙嘴。
王子君淡淡的看著趙平川川,根本就不理會他。隨著盧那邊的電話打過去,隻是十分鍾的時間,十幾個人就在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省委的大門口。
“你好,王,我是省紀委副高肖揚,奉命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請您配合。”中年人先和盧打了一個招呼,臉上就帶著一絲笑容對王子君說道。
對於王子君販毒的事情,這位紀委副當然不相信,在紀委辦案多年,對於警察的一些拿不到桌麵上的手段很是清楚,一看範局長以及身後幾個民警誠惶誠恐的模樣,他的心裏就已經有數了。
王子君臉上也lu出了熱情的笑容:“高您好,能不能證明我是清白的,隻能靠高您的慧眼了。”
“這個請王放心,省紀委絕對不會有任何偏袒,一定會公平公正的給省委以及您本人一個交代的!”高肖揚的話說得很有分寸,進退有餘,說完,就衝著範局長和趙平川川等人一揮手道:“走吧,咱們一起說說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本來就很是清楚,所以紀委三下五除二,就調查的清清楚楚,高肖揚拿著一堆證詞從辦案的房間裏走出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道:“王,讓您受委屈了,這件事情,省紀委一定會嚴厲查處,給您一個回複的。”
王子君點了點頭笑道:“我相信貴省的決心,不過在處理這件事情時,我希望能見向一麵,我個人受點委屈事小,問題是這件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這趙平川川誣陷我,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呢,還是趙對他的指示?我得問個清楚!”
不論是高肖揚,還是陪著王子君說話的盧,臉sè不由得大變。王子君的態度明擺著,那就是不準將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了!
如果是趙指示的話,那可是要卷起一場大大的風暴的。想到這之中可能要發生的後果,兩個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王,您的要求,我一定會給向彙報的。”高肖揚此時的表態,越加的謹小慎微,生怕把這個意思表達錯了。
王子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這件事情完全打亂他的計劃,本來準備步步為營的王子君,在這件事情出現之後,就知道自己的好機會來了,隻要自己將這件事情揪住不放,其他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心中念頭閃動,王子君緩緩地拿起了電話……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趙泗君長長的出了口氣,不過,這一口氣的吐出非但沒有讓他覺得輕鬆,心裏反而更加壓抑了。想到副市長老鄭從自己房間裏走出去時,那失hun落魄的模樣,他心裏就歡快不起來。
這件事情雖然有人擔了,但是這個替罪羊找的卻非自己所願。眼睜睜地把跟隨自己多年的下屬送進去,趙泗君心裏的難受可想而知。盡管老鄭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有一點他趙泗君卻是不能裝糊塗的:在這機械廠的改製的過程中,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趙平川川攙和的手腳要比人家老鄭多得多!
現在,大難當前,也隻能舍車保帥了!心中念頭閃動的趙泗君,心思再次轉到這次事件的運作者身上,心說等這場風bo過去之後,一定要花大氣力,狠狠的調查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絕不能讓人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給yin了一把!他娘的,差點把自己的兒子給送進去了!
“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在趙泗君的耳邊響起,疲憊不堪地往桌子上那部紅sè的電話看了一眼,趙泗君這才拿起來電話,電話一接通,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老領導您好,我是泗君。”
“泗君哪泗君,你是怎麼搞的,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好,啊?!居然以販毒的借口去陷害一個廳級領導幹部,他腦袋沒長好,還是進水了?這麼信馬由韁,遲早會給你捅出大簍子的!”嚴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不過和這批評相比,這電話之中所傳來的事情,更讓趙泗君心寒不已。
什麼,那個不爭氣的兔崽子居然用販毒為借口陷害一個廳級幹部?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情。而和這件事情的表麵相比,更可怕的乃是這件事情的影響。心中頓時冷了下來的趙泗君,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這才道:“老領導,我教子無方,給您丟臉了,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調查清楚……”
“調查?你以為往人家臉上吐口唾沫,輕描淡寫的說聲對不起就完事了?這事豈是光調查一下就能了結的?!莫家老頭兒已經鬧起來了,恐怕你想收場也難了!”那邊打電話的人說到這裏,聲音裏也有了一些幹澀。
跟了老領導不少年,對於老領導的xing格很是了解的趙泗君,瞬間就有了一種悲催的感覺。他知道,老領導能這麼氣急敗壞的罵他,那基本上就意味著他對這件事已經無計可施了!
“,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就好像要找一個救命稻草,趙泗君急促的對電話那頭說道。
電話那頭沒有半點聲音,就好像電話已經掛斷了一般,但是趙泗君依舊在等待,隻要是電話裏不出現盲音的話,他就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除非對方不追究。”淡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不過隨著這聲音,那電話的盲音還是出現了。
除非對方不追究,想到這七個字,趙泗君整個人就好似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重重的坐在了那裏。
對方不追究,談何容易?趙平川川對他如此的誣陷,對方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呢。
一個個念頭,在趙泗君腦子裏不斷翻滾,在這些念頭閃動之中,唯一的一條路擺在了趙泗君的麵前。他輕輕地推門走出了辦公室,此時的他,就覺得一陣頭重腳輕,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快速的解決這件事情。
“老莫,跟我到省紀委去一趟。”趙泗君看到老莫迎上來,沉聲的說道。
老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呆之下剛要問,卻被趙泗君輕輕地搖手製止了。老莫知道趙泗君的工作習慣,當下也就閉上了嘴巴,跟著趙泗君朝著辦公樓外走了出去。
“老爸,您得救救我,您一定得把這件事給擺平了……”趙平川川在見到趙泗君的瞬間,就好似見到了希望一般,朝著趙泗君快速的衝了過來,他臉上的淚痕,更是不斷地閃動。
“老爸,您說什麼,您要讓我向他道歉?!”趙平川川有點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臉上充滿了驚駭。
趙泗君冷冷的朝著趙平川川看了一眼,沉聲的道:“你誣陷人家販毒,你覺得道個歉就能完事了?我告訴你,不但你要道歉,我還要跟著你當著全體省委常委的麵給人家道歉!”
趙平川川呆了,他原本以為老爹是來接自己回去的,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說實話,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趙平川川雖然覺得這個麻煩捅大了,卻也沒有太當回事,試問,有他老子在,還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的?
想到還得給那個王子君道歉,他心裏就窩了一肚子火。不過就算有火,他也隻能憋著,畢竟有老爹在這裏坐著呢。
趙泗君看著兒子,臉sè越加的發冷,他將兒子這些天的所作所為調查了一番之後,就已經明白王子君為什麼來到粵市了。而近來的風雨,他幾乎可以斷定,那就是王子君挑起來的。
隻是幾天功夫,就給自己弄出來這麼大的麻煩,心中在對王子君恨恨不已,趙泗君從心中對這個年輕人也升起了一絲的畏懼:“君誠集團的事情到此為止,另外,從今之後,你不能再招惹君誠集團知道麼!”
平川川心中雖然不服,卻也不能發作,隻好忍著。
“你好好準備一下,等道歉的時候,態度一定要誠懇,知道麼?”趙泗君說話之間,就朝著門外走了個出去。
……
“你說趙泗君要給我道歉?”王子君一麵給坐在自己身旁的盧明則倒水,一麵笑著道。
“趙在這件事情上已經給向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評,主動提出來,就這件事,他要當著全體常委的麵給您公開道歉!”盧明則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