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從裏麵老出來的人是省委常委、山垣市市委書記羅仁成,葉華亭的心裏就是一動,想到一些關於羅仁威和王子君的傳言,猛的意識到:機會來了!
多一個幫手,那就等於給自己的話增加不少的分量。聶賀軍當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袒護王子君了。[www.shuhaige.com]
心中念頭閃動的葉華亭,當下也不遲疑,一步跨出秘書辦公室,朝著聶賀軍的辦公室闖了進去。
“聶書記,王子君太大膽了,亂搞男女關係不說,還在紀委公然毆打辦案人員,造成了惡劣影響。這種人,不好好處理是要出毛病的!”
當葉華亭真正走進聶賀軍的辦公室裏時才發現,從聶賀軍辦公室裏要走出來的不但有羅仁威,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歲,臉上似乎有點被打過的模樣。
看到這年輕人滿臉通紅,葉華亭就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堂堂的省委書記辦公室還變成了全武場不成?這倒黴孩子,不會被省市兩大書記給聯手揍了一頓吧。
聶賀軍正在送羅仁威,此時聽到葉華亭的話,淡淡一笑的道:“華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聶書記,今天我安排副書記段威朋和幾個工作人員對王子君和張lu佳進行詢問,在做筆錄的過程中,張lu佳不但極不配合,而且還先動手打了我們的工作人員。王子君同誌聽到動靜之後,二話不說,就對我們的辦案人員動手了。這種素質,我真是懷疑怎麼當上一市之長的!”葉華亭說話之間,手掌狠狠地拍在了茶幾上。
聶賀軍也是一愣。王子君有xing格,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是做出這麼冒失的舉動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按說也不該啊,這王子君是什麼人,聶賀軍心裏清楚的很,作為一個市長,王子君雖然不像那些五十多歲的老同誌老成持重,但是也不是那種毛毛糙糙的莽撞之人,不該出現這種飛揚跋扈的場景啊!
“羅書記,你先別走”聶賀軍衝羅仁威點了點頭,然後沉聲的對葉華亭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才說王子君亂搞男女關係,你確定這件事情屬實麼?”
“聶書記,這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確定無疑了,在辦案人員對張lu佳進行詢問的時候,張lu佳情緒ji動,還動手打了工作人員。我覺得單單從這點來看,就是一種yu蓋彌彰的表現。王子君同樣對我們一個女同誌進行了人身攻擊,而且拒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拉著張lu佳揚長而去了,您不覺得這裏麵有問題麼?”
葉華亭說了一番之後,就發現聶賀軍的神sè依舊淡然無比,而羅仁威和那個被挨打的人臉sè卻是不怎麼好。他不知道羅仁威這是怎麼了,但還是接著道:“更何況,那照片他們還沒有進行解釋,我覺得他們是解釋不出來什麼了。”“這個問題,我這裏倒還有答賀軍說話之間,朝著那臉上帶著巴掌印的男子道:“昌豪,你給葉書記說一說照片的事情吧。”此時的羅昌豪心裏可是憋屈的很,他mo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巴掌,又看看老爹好似要吃人的目光,這才言不由衷的說道:“聶伯伯,這個事情……”
“你聶伯伯讓你說,你直接說就是了,怎麼又哼哼唧唧的?”羅仁威狠狠地朝著羅昌豪瞪了一眼,怒聲的說道。
羅昌豪看著老爹有點猙獰的麵容,一顆腦袋快要爆炸了!盡管心裏覺得委屈,卻也隻能認栽,誰讓他有更大的把柄留在王子君的手裏呢。
如果說承認這件事情他挨的是巴掌的話,那另外一件事情被確定了的話,他老兄要挨的可不是挨巴掌這麼簡單了。
“葉書記,是這樣的,這張照片,是我寄的。”羅昌豪說話之間,就低下了頭。
是羅昌豪寄的?葉華亭一呆,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升起在了他的心頭。他看著羅昌豪有點顫抖的神sè,沉聲的說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其實這張照片是我自己搗鼓出來的,您看這張照片,你見到的那張王子君和張lu佳在一起的照片,就是通過這張照片加工出來的。”
羅昌豪說話之間,就又從聶賀軍的桌子上拿出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葉華亭很是熟悉,王子君,張lu佳,還有那一模一樣的環境,幾乎可以說,這張照片,和省委常委們手中的照片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如果要說差別的話,那就是這張照井是三個人,而那張舉報王子君和張lu佳關係的照片,卻隻有他們兩個人。
在這張照片上,張lu佳依舊挽著王子君的胳膊,但是在兩個人的前方,坐在一張椅子上的張老爺子滿臉笑容,一幅欣喜的模樣,麵隨著張老爺子出現在這照片上,本來還引起不少人心中胡亂猜測的照片,登時就變成了一張溫馨的家庭照了。
葉華亭不認識張老爺子,但是不管是不是認識,他都意識到,這張指認王子君和張lu佳有不正當關係的照片,算是沒有任何作用了。他朝著那張照片又看了一眼,有點不甘心的問道:“這真是你搞出來的?”“嗯,真是我搞的,我看那王子君不順眼,所以就從這張照片上讓人給設計掃描了一下,這才有了您手裏現在拿的照片,我散布這些照片就是想給王子君一個難看,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羅昌豪說到這裏,鼻子一酸,差點沒有哭出來。
冤哪,自己可真是冤死了,曆來都是給人家扣屎盆子,現在倒好,別人的屎盆子端過來直接扣到自己頭上了,而且,這扣盆子的動作還要逼真,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來了!自己明明沒有做這種事情,偏偏要擺出一副mi途知返的模樣,羅昌豪想著想著,不覺就有點悲從中來。
實在是有點太冤了,隻是就算冤死,他也不能再改口了,那樣的話,才是死無葬身之地呢。想到王子君那張詭謫的笑臉,羅昌豪隻好把委屈咽到了肚子裏。
“聶書記,葉書記,都是我羅仁威教子無方,王市長那裏,我會親自給他道歉的,隻是這混小子我實在是沒臉說什麼了,我的意見是將他交給公安機關該怎麼治他的罪,就怎麼治他的的罪,還反了他了竟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汙蔑我們的同誌。”羅仁威說話之間,對準羅昌豪的臉就打了過去。
羅昌豪看到老爹的舉動,本能的躲了一下。
剛才老爹在和聶賀軍說事的時候,他是沒有準備,這才讓老爹給了一下子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無論如何不能再讓老爹打中自己了。
“羅書記,你這是要幹什麼?誰年輕的時候還不犯點錯呢?”聶書記剛才已經拉過一次了,因此,對勸架的業務非常的熟練,一邊伸手拉住羅仁威,一邊大聲勸道。
葉華亭此時雖是思緒萬千但是麵對要打兒子的羅仁威,他也隻能伸手拉住,嘴中安慰道:“羅書記,誰都有犯糊塗的時候改了就還是好孩子嘛!”
羅仁威這麼做,也就是做做架子而已此時被倆人拉住,當然是順水推舟,借坡下驢了,但是嘴裏卻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都說養不教父之過,這孩子變成今天這個模樣,我也有責任哪!”“羅書記啊,這事就不用小題大做了。我看不如這樣,過兩天我安排一下,讓咱孩子給那兩個受害者當麵道個歉,點到為止吧!我覺得,以王市長的xiong懷,應該是不會揪住這件事不放的。”聶賀軍雖然對羅仁威的表演作態有點看不慣,但是作為一個一把手,他還是要有海納百川的xiong懷來安慰這對父子的。
葉華亭雖然也在勸,心裏卻有點難受。自己氣衝衝的跑來告狀,事情卻變成了這樣。舉報人找到了,而舉報的照片居然是在電腦上人為改動過的,自己剛才冒冒失失的闖進來硬說人家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那他葉華亭又是何居心呢?
現在,他不為羅昌豪擔心,他擔心的是自己對這件事該作何解釋呢?如果洗脫了照片的嫌疑,那在紀委打架的事情,可就有點不好解決了。
就在葉華亭心裏忐忑的時候,聶賀軍辦公室的門一下子給推開了,而聶賀軍的秘書雖然在攔,但是很明顯他攔得有點力不從心。
“張老,聶書記正在談事情,您看,能不能等一會兒?”秘書的話隨著被打開的門子,從門外傳了進來。
“不行,我就要見聶書記,我倒要問問他,我孫女究竟犯了什麼錯,怎麼連問下去的耐心都沒有,就敢說我孫子跟別人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呢?我得讓葉華亭這個混蛋小子給我當麵說清楚了!”張老爺子一把推開攔在身邊的秘書,跨步走進了聶賀軍的辦公室。
聶賀軍對於老爺子的到來,心裏很是高興,但是臉上卻流lu出了一絲的苦澀。而羅仁威卻是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然後邁步朝著老爺子走過來,恭敬的道:“張老,您別生氣,先別生氣。”此時最鬱悶的應該是葉華亭了,他從上麵下來擔任山省的紀委書記,到哪裏不是被人給供著,就算是聶賀軍和胡一峰,對他也是高看幾分,沒想到現在,竟被毫不客氣的當麵罵了一句混蛋小子。
他心中雖然不樂意,但是當事人的年齡就算叫他孫子,他也隻能聽著,當下有些尷尬的一笑,身體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張老爺子朝著羅仁威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羅仁威身後的羅昌豪,對於王子君的信心不覺又增加了幾分,他輕輕地哼了一聲道:“仁威也在這裏啊!”
“張老,您先消消氣,其實有很多事情,那都是誤會,隻要大家說開了也就行了。”聶賀軍一邊請張老爺子入座,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張老爺子開解道。
張老爺子也不客氣,往沙發上一坐,聲音寒冷得像冰錐:“聶書記,我還是願意相信你的。在你們決定對我孫女和王子君的事情進行調查的時候我也沒有說什麼嘛,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調查一下事情的真相反倒對倆人有好處。可是你們都做了什麼?這紀委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這還沒有查清,就給定了xing了我想問問,這葉華亭究竟是別有用心還是腦子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