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六章 會當擊浪三千尺 自信人生二百年(1 / 3)

“子君哥,你看這事弄的,我……”在薑慕冬被兩個同伴帶走之後,江少雍此時的酒勁也醒了大半,這個時候的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究竟做了什麼,以及自己的所作所為對王子君的影響。

看著江少雍一臉的歉意,王子君擺了擺手道:“這不關你的事情,那個薑慕冬,確實欠揍。”

“我是說您要辦的事情,不是被我給攪黃了麼?”江少雍不是傻子,他自然聽得出來王子君找這個薑慕冬是為了辦事的,現在被自己這麼一攪合,恐怕剛才的事情,算是被攪得一塌糊塗了。

王子君看著江少雍的臉,笑了笑道:“沒事兒,我會再想別的辦法的。”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來一絲孩子般的笑臉道:“說實話少雍,剛才給這個家夥好話說了一火車,他還在這兒裝腔作勢,推三阻四的,他娘的,我正煩著呢,你這一打,倒省了我的事兒了!”

看著王子君的笑臉,江少雍也笑了,感激地衝王子君一笑,這才猶豫著問道:“子君哥,這件事情,我沒有給您惹什麼麻煩吧?”

“沒事兒,忙你的去吧。”王子君一擺手,接著道:“羅詩文雖然不錯,但是要想結婚過日子,還得找個能同甘共苦的。”

一呆的江少雍,沒想到這個表姐夫還能跟自己說幾句知己的話,這真是太難得了,心裏不由得更多了幾分親近感。

“子君哥,我記住了。”江少雍重重的點了點頭之後,又猶豫了一下道:“子君哥,用不用我找一下舅舅。跟他說一下這件事情。讓他出麵解決好了……”

王子君拍了拍江少雍的肩膀,淡淡的道:“沒事兒,你不用管了,我能擺得平。”

江少雍走了,王子君看著江少雍離開的身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雖然江少雍的巴掌扇的很爽,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江少雍的巴掌,又給這次抿孤鐵路的改道,設置了不小的障礙。

“王書記。”金田駱走過來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輕聲的打招呼道。從金田駱的角度來說,他自然清楚今天的事情一發生,那幾乎就是將本來就沒幾分希望的事情,直接給畫上句號了。

王子君朝著金田駱笑了笑,輕聲的道:“何市長呢?”

金田駱愣了一下之後,這才道:“何市長剛才打了一通電話,現在在外麵車上呢。”

“咱們也走吧。”王子君說話之間。走出了飯店的大門,他朝著停在大門口的幾輛車看了一眼,就朝著前麵的一輛走了過去。

此時何起銳正在車上悶著頭抽煙,今天的事情。弄得他簡直可以用一句話形容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雖然薑司長實在是有點太過分,但是王書記的那位表弟一頓拳腳,打的也確實夠狠。剛才同學打過來的電話,真是讓他百口莫辯了。

想到老同學不等自己解釋就氣急敗壞的把電話給掛斷了,何起銳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他知道,恐怕以後。再也不可能讓這位同學幫自己再辦什麼事情了!

“何市長,今天的事情,我那個表弟有點魯莽了。”王子君的聲音,在車上響起,這聲音,一下子沉吟中的何起銳驚醒了過來,看著一臉淡定笑容的王子君。何起銳雖然心裏有氣,但是卻不能跟王子君發作,趕忙道:“王書記,這件事情誰也不希望發生,更何況那姓薑的也沒什麼誠意。”

王子君遞給了何起銳一根煙,笑著道:“那位薑司長倒是無所謂,但是卻是讓你那位同學難做了。”

何起銳也明白接下來為難的就是自己的同學,不過現在說這件事情,已經是沒有什麼意義了。他看著王子君的笑臉,沉吟了一下還是沉聲的道:“王市長,這件事情一出,咱們抿孤鐵路的事情,可能是沒戲了。”

王子君雖然不想就這麼放棄,卻並沒有開口,而是等著何起銳說下去。

“王市長,我覺得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得把今天這件事給封鎖了,現在大家都想把抿孤鐵路這個項目弄不成的責任給推出去,如果這件事傳揚出去,倒是給那些有心人一個可乘之機,把責任都推到您這兒來了。”

何起銳的話音不大,不過在這低沉的嗓音之中,卻帶著一種陰沉。王子君對於何起銳的意思很是讚同,隻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有些人越是想要保密,越是會落得個弄巧成拙的效果。

畢竟這一次來水上人家的,除了他們幾個之外,還有駐京辦的幾個人。別說自己剛剛去羅南市,尚且人生地不熟呢,這些人之中有幾個人會保守秘密,那隻有天知道了。不過,對於何市長的好意,還是不想表現得太淡漠了。

“這個我明白,何市長,事情還沒有到最後出結果的時候呢,一切皆有可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順其自然吧。”王子君吸了一口煙,淡淡的說道。

還沒有出結果的時候,那什麼時候才算是出結果?何起銳看著臉上露著一絲自信的王子君,心中暗道,看來這王書記到底年輕,還沒在泥水裏滾幾滾,血水裏泡幾泡呢,你這不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麼,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認輸!

等車子在羅南市駐京辦的時候,開始並沒有和王子君坐一輛車的金田駱來到了王子君的麵前,在沉吟了一下之後,他才小心的說道:“王書記,這件事情是不是強調一下紀律?”

王子君看著金田駱,並沒有說話。金田駱看著王子君淡淡的神情,心裏就有些明白。當下也不再多問,這麼多年的秘書長,他太明白了,有些時候。領導不表態。也是一種態度呢,隻不過,你得把領導的心思給揣摩準了。

回到莫老爺子的小院時,老爺子已經睡下了。胖乎乎的小寶兒子,正攥著小小的拳頭,睡得很是香甜。正躺在床上看雜誌的莫小北,看到王子君回來,輕輕地噓了一聲。然後壓低了聲音道:“好不容易才把你兒子哄睡了,你可別把他給驚醒了!”

王子君笑了笑,看著眼前眼眸如星的女子,忍不住就要伸手將她攔在懷中。不過就在他要的手的時候,卻被莫小北輕輕的攔住道:“爸在外麵,說是有事情要和你談。”

莫東遠有事情要和自己談,王子君一愣,雖然莫東遠是子君的嶽父,但是這位在軍隊之中任職的嶽父,可是很少和自己談事情。今天自己一過來。就跟自己談事情,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麼?

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戀戀不舍的和莫小北說了幾句情話,這才笑嗬嗬的朝著後院的客廳走過了去。

莫東遠一般不住在老爺子這裏的。但是今天為了等王子君,他刻意留了下來。在王子君走進客廳的時候,就見莫東遠正一個人坐在一個小茶幾邊上喝酒。

“爸”,王子君走進門,輕聲的向莫東遠打招呼道。

莫東遠將手中的酒杯一放,這才笑著道:“坐吧。來陪我喝兩杯。”

桌子上放著四個盤子,一個水煮花生米,一盤醬牛肉,還有兩個家常的下酒菜,而在那看上去有十多年曆史的酒瓶旁邊,放著兩個酒杯,很顯然。莫東遠已經準備好和王子君好好的談上一談了。

在幫著莫東遠添滿酒之後,王子君端起杯子敬了莫東遠一杯。兩人同時放下杯子之後,客廳裏給人一種冷清的感覺。王子君知道莫東遠在這個時候等自己,絕對不會隻是為了和自己喝酒,他應該有事情要和自己說。

“子君,咱們爺倆有些時候沒有在一起喝過酒了吧?”莫東遠目光銳利的朝著王子君看了兩眼,輕聲的說道。

不是有些時候,而是幾乎沒有過這樣喝過酒。不過這樣的話,王子君並不會說出口,他笑了笑道:“爸,是有些時候沒有喝了,這都怨我,在山省那麼遠,沒有十天半月的回來不了一次。”

莫東遠笑了笑,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好男兒誌在四方,你要是老窩在家裏陪我喝酒的話,恐怕我早就將你給趕出去了。”

笑是最能夠打斷隔閡的工具,王子君看著莫東遠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在他靜靜的將莫東遠麵前的杯子滿上之後,莫東遠夾了一個花生填進了嘴中。

“子君哪,說句實話,最初小北選擇你的時候,我並不滿意。”

就在王子君準備跟著吃口菜的時候,莫東遠的話,讓他從心底就是一驚,手中的筷子,更是差點掉落在了地上。

對於莫東遠這種心思,王子君以前也能夠看得出來,雖然說話也很親切,但是那種隱隱的距離感一直揮之不去,冷淡而且有點陌生。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位嶽父大人竟然生猛如次,小寶貝兒都已經出生了,他居然這般的直言不諱,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句話。

“我一直覺得,我莫東遠的女兒,應該嫁給一個優秀的男人!”王子君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在莫東遠也並不準備讓他回答,說到這裏的莫東遠,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隨著他將酒杯放下,瞬間功夫,王子君就感到房間之中好似充斥著一股豪氣。

“現在好男人的評判標準很多,但是在我的眼中,好男人隻有一種,那就挎槍打仗,保家衛國!隻有這種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的男人,在我的眼中,才是錚錚鐵骨,才是鋼鐵脊梁!”

王子君聽著老嶽父的評判,心中暗道,原來在嶽父大人的眼中的,自己還算不得好男人。心中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對嶽父的這種觀點,王子君卻也有著那麼一絲絲的欣賞。

畢竟莫東遠是一個軍人,軍人從來都有著一種屬於自己的觀點。而他們也更欣賞那些接近自己的同類。

“對於你們的婚事,我最初是不同意的,沒有小北這孩子的始終不渝和老爺子的點頭應允,你們兩個是走不到一起的。”莫東遠還是絲毫不顧忌王子君的感受。如實的說道。

王書記此時感到有些尷尬。他沉吟了瞬間,想要說話,但是一時間還覺得有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你這個人不錯,特別是在官場上,懂得什麼時候該說了不做,什麼時候做了不說,應該說,你還是蠻有當官的天賦的。盡管在你的仕途之中。家庭的影響也是無法抹煞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進步,在很大程度上還是靠你自己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