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澤梁的政治手腕,王子君感受深刻。他一度有個最大的期望,就是葉承民能把陸澤梁給交流走了。可是葉承民似乎並不在意,甚至在好多時候對陸澤梁忍著。
王子君完全無法理解葉承民的容忍度,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麵,葉承民顯得優柔寡斷。但是現在,他理解了,弄走了陸澤梁,你就能保證手裏剩了一副好牌?不一定。至少對王子君來說,姚中則比陸澤梁更難對付。姚中則的手段,王子君也看清了,他是當麵捧殺,背後小陰招小損招不斷,而且看上去很正麵很積極。過幾招之後才知道,這才是一個玩陰謀的高手。
“哎,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鍾校長這人不錯,沒想到被一場病給拖累了,看來,以後在努力工作的同時,還要努力保證身體喲!”姚中則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沉聲的說道。
“是呀,老鍾實在是太可惜了!”王子君佯裝不懂,幹巴巴的敷衍了一下。
姚中則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有兩個人從走廊快步的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在來到姚中則身邊的時候,就小心的向姚中則道:“姚〖書〗記。”
隨即又發現了和姚中則並肩下樓的王子君,當下又趕忙向王子君打招呼道:“王〖書〗記您好。”
王子君見過這個人,黨校的另外一個副校長李琛升,在王子君去黨校檢查工作的時候,他作為班子成員也參與了對王子君的接待。
“嗯,李校長好,現在鍾校長怎麼樣了?”王子君和李琛升握了握手,沉聲的問道。
“鍾校長現在醒了,但是情況還是不太好。聽醫生說,完全康複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二,不太理想啊。”李琛升雖然做出了一副悲痛的神情,但是王子君還是能夠從他閃動的眼神中,捕捉到他內心的想法。
一般做副手的,對一把手都有一種期望。李琛升又怎麼可能例外呢?
雖然對這種期望很是不看好,但是王子君卻也隻能搖搖頭,不能作任何評價。李琛升接下來又保證,黨校會不惜一切代價治療的話之後,就和姚中則告辭了。
“琛升這個人不錯。”就要離開的時候,姚中則帶著深意的說道。
隨著姚中則的車子緩緩而去,王子君的腦子裏閃爍著姚中則剛才的話。雖然這好像一次偶遇,但是實際上,卻是姚中則向自己伸出了一個橄欖枝。
雖然兩個人在前些時候有不少的碰撞,但是這一次,姚中則卻是不動聲色的將橄欖枝遞了出來。如果能幫著他把李琛升給推出去,想來以後,和他的關係就能有所彌補吧。而一旦拒絕的話,兩人的關係也許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組織部關於擬提拔領導幹部的提名,在有些時候很重要。姚中則之所以會向自己伸出橄欖枝,看來也為這個權利。
不過作為抓組織的副〖書〗記,在很多方麵,都對王子君的工作存在著製約,如果王子君能夠將姚中則的關係處理好,對於王子君同樣是一個不小的幫助。
隻是,他能在這件事情上倒向姚中則嗎?
一個個念頭閃動之間,王子君就回到了自己在組織部四樓的辦公室。本來按照組織部辦公室的安排,準備給王子君重新安排一間辦公室,卻被王子君給阻止了,他現在用的,依舊是陸澤梁那間辦公室。
雖然陸澤梁隻是調任,但是他這種結局在官場上並不算是好,對於一些思想上稍微有那麼一絲疑慮的人來說。都不願意用別人用過的辦公室,王子君卻不信這個邪,對於他來說,哪間辦公室都是一樣的。
剛剛坐下沒幾分鍾,組織部辦公室主任楊霄杭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幫王子君倒了一杯水之後,就恭敬地道:“王部長,咱們辦公室的空調有些陳舊,機關事務管理局準備給咱們換新的,您看……”
以舊換新,這裏麵的明堂王子君心知肚明。這個楊霄杭將這種事情向自己彙報的意思,王子君更清楚。他朝著楊霄杭看了一眼,卻裝作什麼也不明白的道:“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吧!”
雖然看似將權利交給了楊霄杭,但是卻讓楊霄杭覺得很不好受,他這次和萬〖書〗記說這件事情為的就是能討得新領導的歡心,但是王〖書〗記好像對這個不感興趣。
又彙報了幾項工作之後,楊霄杭就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不過他的離去,並不代表著王子君能有片刻的清靜,還沒等楊霄杭離開幾分鍾,龍田喜就在俞江偉的引領下快步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