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臉貼了冷屁股,這種尷尬的滋味,用語言是很難表述的。顧則炎顯然心情不愉快,眼睛腫腫的,平常那種高昂著頭目中無人的姿態,一點都見不到了。方英湖原來和他說話,總覺顧則炎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但是今天,他竟然很諂媚地衝方英湖笑了笑:今天我找到老板那裏,向他反映這件事情,反倒討了個沒趣。
方英湖心裏暗笑,作為岑勿剛的秘書長,他對於岑勿剛的脾氣太了解了e 草根網 。作為一名封疆大吏,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大局觀念呢?其實從骨子裏來講,他還是願意和副手配合默契,把整個密東弄得政局穩定,經濟穩步發展的。就算對王子君再不滿意,像王子君這種實實在在的辦實事好事,哪怕最終結果對他有些不利,岑勿剛也不會從這個方麵入手。
你顧則炎拿這種事情去激他,他能說什麼?當然是無視你!晾一晾你,冷一冷你,實在是太正常了。
看來,顧則炎沒有當上常務副省長,真是有點利令智昏啦。
心裏冒出來對顧則炎的這個評價之後,他就笑著道:顧省長,你老兄對老板的心思,老板是知道的,但是咱們老板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他認同你的意見,也不會在這件事情做文章的。
哎,總歸是我自討沒趣。聽方英湖印證了自己的想法,顧則炎心裏越發不舒服。哦,你方英湖跟老板都是堂堂正正,講的是陽謀,倒是我顧某人,想的都是齷齪之事。做的都是小人之舉了?別看你們的行為牌坊立得怪好,但是心理上真是夠婊子的!
不過你老兄也犯不著不高興,有些事你得辯證的去看。其實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你向岑書記說了這件事情,這說明什麼?說明你跟岑書記的親近,是發自肺腑的。方英湖幫著顧則炎添了杯茶。笑著安慰道。
顧則炎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這些道理其實他也明白,隻是一時間想不了這麼多。此時聽到方英湖的開解,心情才算好多了。
英湖秘書長,我還不是怕岑書記吃虧麼?你不知道,現在王子君將何見璋這個傻貨捧起來,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拿這姓何的當槍使麼!現在,我看那何見璋已經被一個常務副省長弄得找不著北啦。什麼水平嘛!
方英湖沒有吭聲,對顧則炎的態度有些嗤之以鼻。你現在把一個常務副省長說得狗屁不是。可是當初呢?當初不也是眼巴巴的臉紅心跳的等著這個位置掉到自個兒頭上來嗎!
對於這件事情的內幕,其實方英湖很清楚,對於岑書記而言,常務副省長是顧則炎最合適,而且在上麵征求意見的時候,他也推薦了顧則炎。
但是最終的結果是何見璋,這個結果對岑書記而言,也是不舒服的。畢竟這意味著王子君在上麵的支持度。比他岑勿剛並不低,甚至。上麵有意讓王子君在密東省和他形成平衡之勢。
岑書記實際上最屬意的是你老兄,方英湖沉吟了瞬間,緩緩的說道:而且,岑書記也向上級極力推薦了你,但是上級的安排,就算是岑書記也無能為力。
閑聊了幾句之後。顧則炎就離開了方英湖的辦公室。不過他並不覺得在方英湖這裏耽誤了時間,甚至他覺得自己在方英湖這裏,得到了不少。
比如岑勿剛在常務副省長這件事情上推薦了自己,這就讓他心裏很高興。雖然他心中覺得岑勿剛在這件事情上會推薦自己,但是會推薦和明確知道推薦。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心裏越發覺得何見璋鳩占鵲巢,搶了自己的常務副省長,就是典型的次序錯誤!
一天的工作,又是忙忙碌碌,顧則炎在回家的路上,心裏想的已經不是岑勿剛推薦自己的事情,而是今天因為一件批示和何見璋頂牛的事情。
那個批示本來自己已經做出啦,何見璋非要讓改。自己忍不住和他說了幾句,但是那何見璋居然絲毫不給自己麵子,直接指揮著張齊寶將文件給改了!
這件事情雖然不大,卻讓顧則炎的心裏很不好受。以往的他在政府這邊說話的分量,那是說一不二,絕對權威,但是現在呢?他總是感覺辦公廳不少人看他的神色,已經不像以往那麼恭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