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大婚(1 / 2)

天寐一直沒有轉過身子,但那僵硬冰冷的背影,卻像一座大山壓重重壓在漠風的胸口,讓漠風胸口憋悶地喘不過氣來,他數次張開嘴巴,但最後還是啞口無言,現在他還能說什麼?

天寐不是七寂,七寂可能會相信他編的鬼話,會以為他真的病糊塗才會叫她的名字,會相信他,隻因為他久沒有碰過女人,才會吻上她,但天寐會信嗎?漠風不禁苦笑。

兩人就這樣站著,一前一後,氣氛壓抑而沉悶,這是他們兩人多年來相處得最難堪的時刻,直到離開,天寐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轉過身子看漠風一眼,漠風感覺天寐的背影與七寂的很像,都是那樣的決然而蕭瑟,這樣的背影,日後多次出現在他的夢中,每次醒來,漠風都難過很久。

天寐離開了很久,漠風還呆呆得站在一旁,石化了一般,太陽的照耀下,七寂那柄掉在地上的劍熠熠閃光,耀了他的眼,漠風彎腰將它撿起來,閉上眼睛緊緊摟在懷中,一臉的痛楚。

她怎樣了?傷得重不重?回想她帶血的額頭,狂噴的一口血,踉蹌離開的孤寂身影,想起天寐那受傷的眼神,冷冷的拷問,漠風的心壓抑得喘不過起來,他很想朝著幽幽山穀大吼一聲,發泄自己的情緒,但最後他隻是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著七寂的佩劍靜靜走回了寢室,隻是步伐是那樣的沉重緩慢,深邃的眸子更加幽深沉鬱。

他真的不想這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事情都往最糟糕的那一麵發展,越不想傷害的人,到最後誰都傷害了,他該怨自己意誌薄弱,控製力不強,愛上不該愛的人,還是怨七寂坦白的眼神?熾熱的告白?

天寐發現七寂離開,是第三天的早上,自從在逐月樓回來之後,他一直呆在清風居不出來,他甚至沒有勇氣去敲過七寂的門,他以為七寂真的像他所說那樣閉關練武。

天寐躺在床一天一夜,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就是睡不著,內心充滿了煩躁與煎熬,她昨晚跑到漠風的寢室幹什麼?她愛的人是漠風?雖然天寐很想知道,但另一方麵他卻很害怕知道,生怕聽到的結果並不是自己想要。

直到他終於鼓起勇氣,想向七寂問清楚的時候,卻發現無論他怎麼叫,七寂的寢室裏麵都沒有人應答,不會走火入魔了吧?天寐心一慌,馬上撞門進去,想不到門開了,裏麵卻空無一人,隻有一封信靜靜地躺在桌子上,信上寫著天寐親啟,看到這幾個字,天寐心神一震,覺得這一封信必定是一封訣別信,因此他將信拿在手上好一會都沒有看。

天寐看完信,嘴角輕扯了一下,一抹苦得入心的笑浮現在臉龐,這女人似乎真的以為自己的心是石頭做的,不會受傷,也不會痛,竟然在信中再次強調她愛的人不是他,叫他趕緊娶妻生子,然後忘記她。

還有她七寂已經有向他道歉,是他不懲罰她,那她走後就不能再怪她了,兩人的恩怨一筆勾銷,最多她日後得到什麼寶貝,送他一份,天寐哭笑不得,誰稀罕她的寶貝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寶貝比她更珍貴?

七寂是一個深夜離開的,心情落寞而黯然,其實她是喜歡這個逐月樓的,在這裏她的心是輕鬆而不壓抑,但這裏卻不屬於她,她想了很久她該去哪裏?想了一整晚終於得出一個結論,她七寂還是無家可歸,無親可靠。

漠風知道七寂離開之後,心絞成一團,他立刻暗中派人沿路保護,雖然她的武功是很高,但隻要漠風想到司馬勒,心就會揪得老高,她孤身一人,萬一被司馬勒盯上怎麼辦?身上的傷怎樣了?還痛不痛?

七寂因為身上受傷,並沒有走得太快,而逐月樓勢力遍布全國,很快她的行蹤已經為漠風所掌握,每天天一亮,漠風就等待那信鴿飛回來,心中充滿了期待與想念。

但七寂的警惕性太高,要跟蹤她太難,有時連續幾天沒有她的消息,漠風坐立不安,經常是一整晚都睡不著,一個人在房中踱步,一踱就到天亮,在得知她安然無恙的時候,他整個人鬆弛下來,一夜睡得香甜。

閑暇之時,就拿著那些小紙條反反複複地看,似乎看上一百次都不會厭倦一般。

“她今日一個人在酒肆坐了一整天,喝了一壺酒,叫了一碟小菜。”收到這樣的信息,漠風的唇角勾了起來,這女人霸了人家的位置一整天,就叫一碟小菜,這也太吝嗇了吧?但腦海一浮現她孤身一人,獨斟淺喝的情景,他的心有黯淡下去,說不出的酸楚。

“今日她住進古齋客棧,但這是一間黑店,這夥人專門劫色劫財,甚至將一些弱女子被奸淫後買到其他州郡的煙花之地,掌櫃見她貌美,親自在她飯菜下藥,半夜摸上她的房間,結果第二天掌櫃慘死在她的寢室裏,就連其它夥計也沒有好下場,而她不知道所蹤,方圓數百裏找不到她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