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公主委屈了,先進屋子換了這身衣服。”突然簾子被揭開,一個魁梧的男子繃著臉一把將七寂抱起,然後大踏流星地走進木屋,這麼多天七寂第一次走出這輛馬車,迎親的侍衛都背對七寂站立在風雨中,幾個宮娥打著傘候在外麵。
一進到屋子,十幾個宮娥一起迎上來,七手八腳地幫七寂擦著頭和臉的水珠,而將那個豔麗女子晾在一旁,沒有人理會她。
“還不過來服侍我更衣,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豔麗女子厲聲道,因為發怒,一把將濕漉漉的紅色紗巾扯下來,露出一張氣得發白的臉,但周圍的人還是沒有一個理會她,氣得她渾身發抖。
“我怎麼說過去還是一個美人,你們鬥膽這樣怠慢我?你們就不怕有一日我晉升貴妃,將你們一一處死。”豔麗女子盛怒下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可惜一屋子的人沒有一個搭理她,就連許庭也是皺了一下眉就不再說話。
“你們——你們——”女子嚷了幾句,最後因為底氣不足而虛弱下去,七寂擦幹臉和發絲之後,被十幾個宮娥擁搬進內屋換衣服去了。
“這衣服濕成這樣怎麼成,姑娘快進屋,嬸子幫你換一身幹淨的衣服,要不大喜之日,感染了風寒,可怎麼辦?”這時從屋子走出一個慈祥的大嬸子,她熱情地扯起豔麗女子的袖子,將她往屋子扯,許庭掃了她一眼,命人扔了一套新的嫁衣就不再搭理。
皇上再三叮囑一定要將真正的飛鳳公主送到,沿路不能少一根毫毛,而這個冒牌貨,如果他看著喜歡,可以直接要了,如果看著心煩,一刀送她上路即可,許庭看了她一眼,美則美,但卻實在讓人喜歡不上來,所以他也懶得管她。
等到傍晚,風雨才停歇,許庭敢逗留,馬上整理隊伍,繼續上路,七寂穿上幹爽的衣服,像一個木偶一樣被人抬出來,她的眼神冷漠而絕望,空洞得讓人寒心。
“你們看著來吧,這樣對我,到了皇宮,我一定告訴皇上,叫皇上好好懲罰你們,大嬸子你對我那麼好,我日後一定好好賞賜你。”豔麗女子換上另一套嫁衣,聲音尖得有點刺耳,在大嬸扶持下倨傲地上了馬車,許庭將軍也懶得看她一眼,他隻要保證這個真正的飛鳳公主順利到達皇宮即可,這個女人就是半路失蹤也與他無關。
“出發——”許將軍一聲令下,迎親隊伍在雨後繼續浩浩蕩蕩地出發,馬蹄疾疾,顯得馬車更加寂靜,七寂窩在馬車的一角,整個人懶懶的,似乎已經沒有氣息一般,讓人奇怪的是那個嫁公主也沒有平常的喋喋不休,整輛馬車死寂一片。
“哢嚓——”七寂感到寒光一閃,捆綁手臂的繩子已經被匕首砍斷,七寂驚愕地抬起頭,竟發現穿嫁衣的竟不是之前那個豔麗女子,七寂似乎意識到什麼,一定是換衣服的時候掉包了,一想到這裏,七寂整個人興奮起來。
“噓——”女子朝七寂做了一個噤聲手勢,然後迅速解開七寂的穴道,身體能動,七寂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馬車在夜色中奔馳,七寂與女子用眼神交流著想法,很快兩人就交換了嫁衣。
“停車——停車——”女子朝外麵喊著,她模仿著之前豔麗女子的聲音與腔調,七寂幾乎聽不出破綻,心中佩服得不得了。
“什麼事?”許庭嗡聲嗡氣地問。
“我要下去小解了,順便呼吸一下這裏的新鮮空氣。”女子的聲音依然驕橫。
“不是一直在馬車上解決嗎?你怎麼就那麼多事?你們帶她去那小樹林,快去快回。”許庭低聲嘀咕了幾句,但聲音已經帶上不耐,但最後還是叫上幾個宮人帶她去小樹林,在那一刻他甚至想扔她在小樹林,自己繼續趕路算了。
“樓主在那邊等你,快——”七寂跨出去時,女子在她耳朵輕聲說,知道漠風就在不遠處,七寂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整個人都像飄在天上一般,輕飄飄的。
一進入小樹林,七寂立刻扯下頭上紅紗,一雙手快如閃電朝跟在身後的宮人點去,她出手的瞬間,幾個黑衣人從樹頂降下,迅速配合七寂將幾個宮人迅速製服。
“走——”漠風突然冒出來,扯起七寂穿梭樹林,朝外麵掠出去,一出到小樹林,他拖著七寂躍上一匹快馬,如閃電一般離開。
“你嫁了三次都嫁不出,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新郎都不是我,回去我娶你,這回你一定嫁得出去。”
漠風雙手拉著韁繩,發狠地往前衝,一邊還匆匆朝七寂的臉頰親了一口,因為把人救出來了,他心情極好,急急的馬蹄聲伴隨著他幾聲爽朗的笑聲,讓這個夜晚變得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