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甜蜜(2 / 2)

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在七寂離開逐月樓之後才發作,發作的時候全身發紫,整個人像被火烤著,她暈倒在路旁,也許是命不該絕,她遇到了王郎,剛好她無家可歸,無處可去,就在王郎這裏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三年,除了她潛入蒙國皇宮的那一段日子。

孩子是一年前,他們打開門,發現遺棄在門前的,王郎雖然是大夫,但對照顧孩子倒是一竅不通,這一年多,兩人手忙腳亂照顧著這個棄嬰,雖然辛苦但也增添了不少的樂趣,隻是七寂身上的毒很是霸道,王郎替她逼毒不下百次,身上的毒素還沒有完全消除。

“辛苦你了。”七寂感激地說。

“你忍著,很快就過去。”王郎每逼一次毒,七寂就受一次磨難。

“嗯”七寂說完就盤膝而坐,王郎也坐在她身後,運功替她療傷,剛開始七寂以為王郎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雅之士,後來才發現他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單憑他那份高貴淡雅,就可以看出不是普通人,但他不說,七寂也從來不問,對於七寂的來曆,他也從來不問,但卻能彼此溫暖著。

半夜外麵刮起了風,下起了暴雨,屋內的燈火在風中搖曳,散發著點點暈黃。

“啊!”因為疼痛,七寂忍不住發出幾聲痛苦。

風雨中孩子在甜睡,王郎卻汗濕夾背,豆大的汗珠在他額頭閃著光,而七寂的臉時而蒼白如紙,時而通紅如火,直到天蒙蒙亮。。

“好了,你躺會吧,就你受得了,換作旁人早已經承受不了,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王郎的聲音帶著憐惜,他是大夫,他很清楚她承受了怎樣的折磨,這樣的苦楚就是錚錚男兒也受不了,而她每次都沉默得讓他心疼,實在受不了,也隻是悶哼幾聲。

“我送你——”七寂努力支撐自己站起來,王郎本來想說不用了,但看到她已經站起來,隻好作罷。

兩人坐了一晚,衣服顯得有點皺。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但朦朧的燈光下,漠風全身濕透站在外麵,那眸子猩紅如獸,是那樣的絕望痛楚。

“漠風——”七寂禁不住輕喚了一聲,他應該是誤會了。

“果然小別勝新婚,看來我打擾了。”

漠風猩紅的眸子似乎能滴出血來,話音剛落,漠風那孤寂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朦朧夜色中,看到漠風遠去,七寂心中焦急。

“漠風——”七寂喚了一聲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朦朧中,似乎有一隻手輕輕碰她的發絲,是不是漠風?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但卻沒有回應,她再次沉沉睡去。

睜開眼睛的瞬間,映入七寂眼簾是王郎那俊美的臉龐,他正捧著碗給她喂藥,這個男人永遠都是溫潤如水,讓人溫暖,估計連日照顧她,今日的王郎顯得有些憔悴,隻是那目光依然有神。

“已經很晚了,你去睡吧,不用照顧我。”七寂笑著說,隻是笑得有點虛弱,此時已經豔陽高照,她居然說很晚了,看來還是神智不清,王郎猜得沒錯,很快七寂又昏迷過去了,以前每次治療完,七寂都會特別虛弱,但這次估計是最後一次清毒,讓他承受不了。

七寂再次醒來,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牆壁上那盞昏黃的油燈。

她感覺身邊好像有一個人,低頭一看,嚇得半死,竟然是一隻手,而且是一隻男人的手。

沿著手臂看去,漠風卻正躺在她身旁睡得正香。

“喂——”七寂實在納悶,他什麼時候跑到自己的身邊?還要自然得像他就是這張的主人一般,七寂此刻虛弱,費了很大的勁才推開他的手。

“還沒有天亮,繼續睡吧。”漠風的聲音懶懶的,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然後繼續沉沉睡去,其實他早已經醒來,清醒得不得了。

“你怎麼在這裏?誰允許你爬來這裏的?”七寂想向他咆哮,但可惜發出的聲音實在是溫柔無力。

“乖,睡了,困死了,眼睛都睜不開。”

漠風的聲音朦朧慵懶,像夢囈像輕喃,那摟著七寂小腰的手溫暖而有力氣。

埋在七寂發絲的臉笑得那個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