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李家後院的一片竹林,似乎就是為李亦鴻而建,是李亦鴻練功修武,潛心參悟功法、武技的地方。
竟然連個下人都沒有。
“喂,亦鴻哥,我姐……”
“哇靠!果然是修煉狂人,竟然真的想要領悟不動心!”
“我還想告訴你我姐也來了呢。”
卓一鳴怔怔的望著坐落在竹林之間的竹舍,緊閉的門戶裏仿佛可以看到盤膝打坐的李亦鴻一般,整片竹林都顯得極為輕幽,惠風和暢,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宛如是一個絕世高人潛心求道的靜修之地。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裏卻是住著一個才十九歲的青年,竟然會受得了如此枯燥的修煉。
“算了,反正水陸法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趁著這個時間,我可要好好會會柳城的其他九大傑出青年,哈哈。”
“嘩啦!”
白衣青年卓一鳴,身軀一縱,頓時躍出十米開外,腳尖兩次輕點傲然挺立的鋼竹,竟然就飛掠出了百米方圓的竹林。
看其氣勢、身法,竟然已經是武師境中期的高手,輕易就能縱躍數十米的距離,身輕如燕,飛簷走壁。
十七歲的武師境中期高手,在柳城絕對是能夠與十大傑出青年一較高下的天才,甚至是名列前茅。
“發上等願,結中等緣,享下等福,擇高處立,尋平處住,向寬處行。”
李亦鴻並沒有卓一鳴想象的那般在竹舍之內盤膝打坐,而是練起了書法,全神貫注,聚精會神。
沒有人知道李亦鴻除了是修煉狂人之外,還醉心於書法之道。
撇如劍,捺如刀,橫如千裏陣雲,豎如萬歲枯藤,點似高峰墜石。
筆法老道,行雲流水,布局更是精密,單看字跡,堪比苦練三四十年的老書法家,雖然是一篇行書,但字裏行間卻是透著一股淩厲之氣。
此刻若是有懂書法之人看到,定要驚歎妙筆生花,一行字下來竟然沒有一絲敗筆。
“可惜,我的心靈還不夠純淨。”
李亦鴻放下血狼毫筆,望著桌案上力透紙背的二十四個字,卻是微微搖頭:“心靈不夠純淨才使得我不能領悟不動心,不能踏入不動境。”
望著房間的牆上、地麵、床邊,都是一張張寫滿龍飛鳳舞,鐵畫銀鉤一般的毛筆字,行書、隸書、楷書、篆書、草書。
李亦鴻神色黯然:“就算再如何修煉、揣摩《摩訶王拳》我也難以踏入不動境,年紀越大越是沒有希望,一旦超過六七十歲,渾身精氣開始走下坡路就更不可能成為不動境的強者,空活一百五十歲而已。”
李亦鴻雖然在感歎,但望著滿屋的毛筆字畫,眼中卻是鋒芒銳利,堅定無比。
武師境的高手身體強大,血夜、經脈、骨骼,都被真氣滋養、洗刷,輕易就能活過百歲,但就算是武師境巔峰的高手,最多也隻能活到一百五十歲就要老死。
心靈不夠強大,到了七八十歲乃至百歲之後,生機就已經漸漸流逝、衰竭,最終遺憾而死。
“或許能讓我心靈突破的隻有生死之間的悸動,在死亡的壓迫之下我才能練就不動心。”
“嘩!”
李亦鴻目光一動,推開了牆壁上的衣櫃,牆上竟然是一道暗門隱藏在衣櫃之後,暗格上擺放著一柄黑色長劍與一套夜行服。
夜行服的左胸上更是有著一道銀邊血月的圖騰,與黑色長劍劍柄末端有著相同的印記。
“唰!”
換上夜行服的李亦鴻,眼神瞬間變的淩厲起來,身軀驟然一閃,就離開了竹舍。
鬼魅一般,閃射出了李家三公裏方圓的大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