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青城郡,慕容家。
慕容渙猛地睜開了眼睛,意識到了自己在躺著,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怒喝道:“狗賊,我……”
話沒說完,不見了雪鐮,隻看到母親李氏慈愛的雙眼在看著他,顯然,母親讓自己嚇了一跳。
“渙兒,你終於醒了。從你回到家之後就一直昏迷,已經一個下午了。娘真的好擔心你。”李氏眼裏含著淚花。
慕容渙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
“是不是做惡夢了?沒事,娘一直在你身邊,娘不會讓你受傷害的……”隨後又喃喃道:“看來那雪僮還是講一些信用的……”
“娘,雪僮講一些信用?您到底在說什麼?”慕容渙終於回過勁兒來,知道自己已經在家裏了。
“渙兒,你不知道,在你被抓走的這三天裏,爹娘真是感覺無計可施,就在你被抓走的第二天,那雪僮也不知道從哪聽說我們家有兩顆祖傳夜明珠,於是上門來討要,你爹出於對你安全的擔心,兩顆夜明珠全交了出去。”
慕容渙突然感覺心像是被什麼戳了一下,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忍耐,自己不惹是生非,是自己保護這個家能盡到的最大義務,就像父親所說一樣。
心裏從小就有的俠客夢,也隻能在平和的對待所有漢族人,團結所有漢族人這一平台上實現。
但現在慕容渙卻意識到,一味的忍耐和退讓,就是漢人節節敗退,確實就是雪族步步逼近的根本原因。
害怕犧牲,忍耐欺壓,這一切的一切,才是漢族成為了被雪族奴役的民族的根本原因。
而父親所說的忍耐,似乎也不太適用於現在的情形了。
心裏有一團火,好像被點燃了。
“如果你還想遵循你父親的話,安安穩穩的活著,那麼你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家破人亡。年少有夢,就該去付諸實踐,天天畏畏縮縮,算是什麼?”
雪鐮的聲音又漂浮過耳邊。
一幅幅畫麵從自己眼前滑過。姐姐慕容昭走進刑法司、獄卒貪婪的眼神、雪鐮接到了慕容昭、兩人在說些什麼、慕容昭拿出了一封信,雪鐮在看。
再之後,慕容昭伸出手,拿著雪鐮給的小刀劃破了手指,把幾滴血滴進了一個小瓶子……
李氏的話把慕容渙拉回了現實世界。
慕容渙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會有這些畫麵閃過,不過他的意識告訴他,這些畫麵,都是真實的。
“渙兒,娘給你做好了飯菜,雖然沒有你最愛的牛肉……但是還是很豐盛的。快點起來去把它們都吃了,兒子,你都瘦了。”
看著母親為自己著急的神情,慕容渙頓感揪心。
突然,慕容渙想起了什麼,“娘,有沒有人和我一起被送回來?”
李氏說道:“是有一個小夥子跟你一起送到了咱們家,你父親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所以把他放在了西廂休息。”
慕容渙稍感心安,點點頭,隨即又問道:“母親,我姐姐呢,我想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