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他們緊張地叫著他的名，白刹飛身擋在她身前，想攔下銀針，用法術所結的屏障對破魔的銀針根本無用。星夜也撲了過來，他要保護她，不能看著她出事。
她冷眼以對，期待著血的氣息，不管是他們的，還是自己的。她並不畏懼，就算不能行動，小小的銀針也不能傷到她，不過受傷會很痛，她討厭身上的疼痛，哪怕會讓自己為流出的血癡迷。她聞到了血的味道，偏移的目光經過不遠處摔在地上的瑜書，他難道也想來救她嗎，她回過頭，看到護在最外麵的星夜滿身是血。好華麗的場麵，她想，意識卻漸漸模糊起來。算了，她也不想再應付這樣的世界。
“白刹，記得帶著我去報仇，用我砍殺多餘的人，我會很高興和鮮血纏在一起。”她小聲說完，讓意識歸於黑暗。她覺得很滿足，沒有願望，沒找到想做的事，連自己的本能也一直在壓抑，沒有痛快享樂。這樣也已經足夠了，她願意離開，把身體還給舒舒。
竟然這麼快就把身體還給舒舒了，白刹不敢相信地抱著她的身體，這些日子來，她做了許多讓人聽了頭皮發麻的事，她是大惡人，卻讓人無法討厭。也許這個世界可恨的人太多了，她率真的邪惡反倒讓人喜歡。
“星夜……”易辰看到他擋下了銀針，滿身是血，不禁皺起眉，憤恨地盯著舒舒。她昏了過去，無法再阻擋他的劍，白刹也拿他的劍沒有辦法，如果現在殺了她，一切就了結了。
白刹見他出手，抱著舒舒想要躲開，無奈慢了半拍，眼看劍氣逼近，他抱緊舒舒，準備挨下這一劍。隻感覺耳邊一陣強風，他崩著神經，聽到空中有人說。
“要是中劍的會是你，我就不幫你了。”
“青童。”他抬起頭，看到青童落在他身前，旁邊是紛紛散落的紅線。他敵不過滅仙劍，不過既然來了，就一定要保舒舒安全。
他看了一眼星夜，板著臉冷冷地看著易辰，“你想他和你一樣痛苦嗎？”
“你知道……”易辰一驚，急切地問，“說，她在哪裏？”
“北海之巔。”
“北海之巔……那裏真的存在嗎？”他懷疑地盯著他，不相信他說的話。
“找不到，就是你們無緣。你就早點死心，等喝過孟婆湯後，下世找個普通人愛吧。不要再糾纏此事。以你一己之力，一把破劍，一個快要走到盡頭的世界和這世上的人，難道就能逼上天做什麼嗎。百來歲的人，果然還是太幼稚。”
易辰臉色一青，收起劍遲疑地看了星夜一眼，轉身匆匆離開了。青童舒了一口氣，在天上的大半天，他果然沒有白呆，月老想看住他，根本是做夢。他常偷偷背著他做壞事，早就找出一堆瞞過他的方法，雖然這次多花了些時間。還好有紅娘幫他，她向來隻顧姻緣，天庭的律法她才不管。青童和舒舒是結著紅線的，她怎麼能看著月老拆散他們。
“幸好我回來了，憑你，根本就不能保護舒舒。”他挑著眉，不悅地看著舒舒躺白刹懷裏，“你去抱星夜了，他也快死了，順便去扶一下那個叫瑜書的。舒舒我會抱著。”
拉住舒舒的手，他把她抱進懷裏。白刹不想跟他有爭執，輕聲叮囑道，“小心一點，她身體很弱。”
“誰讓你們不好好照顧她。”他白了他一眼，忽然看到舒舒手腕上他握過的地方有網狀的碎紋。“這是什麼？”他搓了搓，想把上麵的圖案抹去，這些紋路讓他很不舒服。
“不要碰……”白刹拉開他的手，“這是玉的碎紋。我說了，她的身體很弱。”
青童愣了半晌，猛地反應過來，“你……你說什麼？碎紋？是我把她弄碎了嗎？怎麼可能，我沒有用很大力氣。她會怎麼樣，手還能動嗎，會不會有事。我一點也沒有聽說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的事，是怎麼開始的，你們怎麼照顧她的了。”
“所以我才說小心一點。”白刹沉聲說，接過他懷裏的舒舒，“還是由你去扶星夜的瑜書比較好。舒舒我會照顧。”
青童點點頭，很快反應過來，怎麼一下子舒舒又到他懷裏了。到底她手上的紋路是怎麼一回事，不會真是他弄壞的吧。他苦著臉，無奈地扶著星夜，做錯事情，總得受點處罰，隻要舒舒沒事就行，不然他會內疚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