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邊的白刹見兩人正纏鬥在一起,想要上前幫忙。星夜望見,忙出聲阻止,“我還可以……”話音未落,他的胸前著實挨了一堂,身體飛向後麵重重地撞到牆上。他支撐著起身,伸手擦去嘴邊的汙血。“爹爹,你當真不肯停手嗎?”
“讓我停手,除非我死。”他狠狠地說,仗劍上前,走到一半,他忽然停手,警覺地望向窗外。“怎麼回事,為什麼蒼原中有靈光?”
白刹轉過頭,果然感覺到遠處的仙氣,而且越來越近。他正在想原因,屋中星夜的娘親慢慢發光破碎。有人破了蒼原上的陣,他暗想。易辰扔下劍,緊張地使出法力,想要修複她的身體。
“爹爹,沒用的。如果你再用靈力,連你也會消失的。”星夜拉著他的手,苦苦相勸。
“滾開。”他揮開星夜的手,拚力阻止著她的消失。
星夜還想再勸,白刹拉住他,微微搖頭,“陣已經破了,他會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就由他去吧。”
星夜微愣,無力地跪在地上,傷心大哭。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還是奢望出現改變,能保住世上唯一的親人,可是他他還是要消失。
“舒舒還在等著我們。”白刹淡淡地說,怕他哭得太傷心了。
“嗯……”他哽咽地應著,眼淚仍沒有停住,“等我哭完就回去。”
“好。”白刹退到一邊,不禁鬆了一口氣。現在所有的事都解決了,他回去的路上要不要買些小東西,舒舒見了應該就不會生氣了。
“小白……”耳邊傳來她細微的叫聲。
他微微勾起嘴角,天下間,也隻有她會這樣叫他。
“小白!”舒舒加重了聲音,眼中盡是憂色。
屋中忽然亮起一道光,白刹目光微沉,等看清光芒中被天將用劍劫持的舒舒時,他不禁握緊拳。星夜困惑地看著他們,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妖王白刹,玩忽職守,野心勃勃,令手下殘害生靈,妄圖占領人間。本將奉玉帝之令,前來將你正法。”天將冷冷地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星夜問。
他們的話,有幾分真。白刹不會白白幫瑾澤,派出那麼多妖兵,他想要的回報就是兩界邊緣的土地。他想擴充妖界,讓他們生活得更自由。
“沒什麼了……”舒舒幹笑幾聲,“是大家在開玩笑,你們不要當真,快點走吧。”她剛說完,架在她脖子上的劍又近了幾分。
“你們快放了她。”星夜看得膽戰心驚,氣惱地瞪了天將一眼,他現在才不管誰是誰,任何人都不能傷到舒舒。他這一輩子都要保護她。
“扔下你們手中的劍,乖乖站到一邊。我們就能保她安全。”他們有些畏懼地盯著星夜手中的滅世和地上的滅仙,大聲催促道,“還不快一點。”
“不行。”舒舒大喊,“小白快點走,他們不會殺我的。”
“包庇妖孽者,與妖孽同罪。”他無情地用力在舒舒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
“星夜,把劍放下。”白刹沉聲喝道,轉身退到一邊。他知道那樣做,若被天界知道會是死罪,隻是他沒想過會連累到舒舒。
星夜把劍一扔,無奈地站到一邊。天將冷笑一聲,對手上使了個眼色。幾位士兵拿著繩索走到白刹麵前,把他綁了個結實。白刹陰沉著臉,看到舒舒脖子上的血,硬是忍了下來。待士兵拿走了兩把劍,天將鬆了一口氣,將舒舒推到一邊。
“現由本將行刑。”他大聲宣布,輕聲念動咒語。
綁著白刹的繩子忽然越縮越緊,每一寸繩索上都像伸出勾子,深深地切入他的皮膚。白刹吃痛地躺在地上,嘔出幾口鮮血。
“你們快住手。”舒舒在一邊緊張地喊,上前想阻止天將的動作,卻被他周身的光芒彈開。想要幫著白刹,減輕他的苦痛,他四周的熱氣卻讓她近不了身。都是她的錯,她跪在他身邊,忍著眼中的淚。
“住手。”星夜大聲喝道,使出法術想靠近天將身邊,卻被他的手下困在別處。他連幾個士兵也打不過,理不用說跟好天將動手。
“星夜……”舒舒擔心地望了他一眼,又看著痛苦地縮緊身子的白刹。她也要做點什麼,她要救他,不論如何都想要救他。抬起眼,她看著士兵抱著的劍,目光一沉,“滅世,還不過來。”
滅世顫動著,嚇得抱著它的士兵趕緊扔開。飛起的劍停在舒舒眼前,發出嗡嗡地鳴聲,舒舒一手握劍,一手抹去脖上的鮮血,將血塗於劍身。劍發出亮光,在舒舒手中變得輕盈,她的猜測果然沒錯。利落揮劍,這一次換她來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