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笑起來,她最開始認識的邢照陽,的確就是這樣,跟現在事事都會表達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人。
“可是……”白芷雯突然拉長了尾音。
“可是,什麼?”
“可是,他倔脾氣一上來,還真是讓人受不住。記得一次合作,那個導演是靠著關係混出名堂的,平時行為作風很不咋地,一天占新人的便宜被邢照陽撞了個正著,旁人看到這種畫麵都狀若不見,該走走,該躲躲,那導演也就沒當回事兒以為邢照陽也會如此,沒想到他衝上來就給女孩兒從他懷裏拽出來了,二話沒說拉著人就給甩到安全區域,晾的導演當時就呆了。噗……他褲鏈還是拉開的,當時正打算耍流氓呢。”
莫奈聽得驚了,“這麼見義勇為?”
“是啊,那導演後來都沒臉出門見人。此事之後大家對照陽都改觀了,雖然這人平時冷了點兒,但工作的時候完全不同。鏢旗演技來誰也拉不住。這股認真勁兒也是多多最擔心的,隻要他認真起來,沒什麼事情……哎,就這麼說吧,一件事兒,如果照陽是認真對待的,那事關這件事情的人或者事兒就都別想有差池、紕漏,哪怕一點點,他都不允許。”
“所以,如果他對一種人嫉惡如仇,或者他特別痛恨一種人,甭管這人是誰,他都不會原諒嘍?”
白芷雯轉過臉認真看了眼莫奈,隨即點頭,“可以這麼說。”
“那我明白了……”
“我怎麼覺得你今晚怪怪的?”白芷雯問。
莫奈狀若自然的聳了聳肩,“失眠嘛,當然很怪,早點睡吧,明天如果沒事兒就睡到自然醒,冰箱裏有吃的你可以熱了做早餐,我要上班大概顧不上你。”
“隨便吧,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兒困了。那晚安?”
“晚安……”
將房門關好,背靠著門板,莫奈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一種恐懼油然而生,她害怕到沒個毛孔都在收縮。
萬一……萬一茵茵就是邢照陽一直在找的人,他最痛恨將妹妹弄失蹤,害得他一家人分離的始作俑者。想到這事兒如果是真的,他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自己,莫奈就周身發寒,像是浸泡在冰水裏,顫栗,緊張,突然的,一滴冷汗從額上滑落。
頂著黑眼圈來到單位的時候,莫奈的狀態下了全單位人一跳,薛荔最先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有沒有覺得不舒服?你這眼睛,怎麼個情況?昨晚上哭了嗎?邢照陽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
“哎呀荔枝姐,我什麼事兒也沒有,瞧你緊張的,昨晚失眠了一夜沒睡就成這樣了。”
“真的假的?你平常查案的時候也失眠啊,沒見你成這個樣子。”
“我……昨晚特別失眠,眼睛都沒怎麼眨,加上屋裏蚊子又多,所以很煩躁,大概就成這樣子了。”
曾進冷眼瞧著,嘖嘖了兩聲,“如果照陽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盡管跟師傅說,我出麵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