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莫奈如果能挺過去的話,孩子的事兒基本上用不著跟白家的人說,就能晃過去,但偏偏事與願違。
麵對如此尷尬的局麵,每個人的思緒都是亂的,大家總要找到一個出氣口,一個發泄的通道。
莫奈這一做法顯然是把所有火氣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考慮,這樣對她來說未嚐不是一種好辦法。
多多很了解,莫奈在處理問題的時候,很有些自虐的傾向,這幾天她一直摸著肚子,雖然這孩子還沒機會來到世上,但站在媽媽的角度,莫奈還是一心虧欠。
讓別人找她撒氣,遭受些苦痛,對她來說是一種救贖,算是對逝去孩子的交代。
雖然不讚同這種方法,但多多覺得,她沒有反駁莫奈的權利。
既然白舉晨都選擇讚同妹妹的做法,她也不能讓大家的努力白費。
將兩杯水交到各自的手上,多多在冷椅子上坐下,“你們兩個,都聽我說一句。這事兒到目前為止,沒有誰對誰錯,大家不過是考慮問題的方向和位置不同罷了。照陽你,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這會兒追究誰的責任都沒有用,婚禮那邊還等著人去收拾攤子,新郎新娘儀式之後就瞬間消失,你希望媒體明天這麼寫嗎?舉晨,我不知道你都跟他說了什麼,但凡事還要講求方式方法,有些事情如果可以緩慢柔和的展現最好不過,何必非得血粼粼的扒開傷口給人家看呢?”
男人相視一眼,又默契的看向了相反方向。走廊裏恢複了安靜。
鄒如、邢永利以及白家二老趕過來的時候,莫奈已經出手術室了。病床上的她臉色蒼白,雖帶著新娘妝,但卻有種無溫度肌膚掛裝的感覺,看著人發寒。
邢照陽簡單講情況跟鄒如和邢永利介紹了。白家二老湊在旁邊聽,回想這幾天女兒的狀況,趙寒當場大哭,哭的昏天暗地,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除了白舉晨、多多和後趕來的曾進、薛荔之外,在場的沒有人知道真相,大家默契的保持緘默,下意識選擇了讚同莫奈。
一眾人等著她醒來,這一夜分外的漫長。
n集團出馬,第二天的頭版頭條各家媒體全部把關注點放到了婚禮嘉賓和流程上,對儀式之後的矛盾點絲毫不敢提。
莫奈是一大清早醒來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邢照陽。
他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頭發有些亂,雙眼黑眼圈很嚴重,唇已經幹的裂皮了,“白莫奈,你欠我一個當麵的解釋。”
莫奈摸了摸小腹,觸感跟尋常一樣,但她知道:它已經不在了,“我需要解釋嗎?”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十足的疲憊。
趙寒從外麵回來,看到莫奈醒了,趕緊倒了水遞過來,“喝點兒水。”
看到母親發紅且微腫的雙眼,莫奈眼淚一瞬間控製不住,淚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