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從前跟邢照陽談戀愛的時候,那會兒跟鄒遠舅舅還見過一麵的,當天談到什麼的時候?似乎隱隱約約聽邢照陽問過鄒遠舅舅,最近身體怎麼樣?腎的情況是不是在好轉?
雖然不是很了解,但莫奈曾經看過一本書上講過,腎的多囊囊腫有可能會遺傳,也就是說家族史是有可能的。
但上次看過照片,莫奈已經基本斷定鄒家是個半路組合到一起的家庭,並且鄒遠跟姥姥是母子,鄒如跟姥爺的父女,這麼說來的話,姥爺跟鄒遠是沒有關係的,就算姥爺有腎的囊腫,也不可能遺傳到鄒遠這裏啊……
難不成,兩個人碰巧都腎功能不好?
這顯然不是能夠碰巧的事兒。
“小奈在琢磨什麼?這麼認真?”姥姥把切好的水果端上來。順手拿了顆葡萄遞到莫奈手裏。
鄒如含笑,看得出來自己的這個兒媳婦真的很得兩位老人的歡心。
隻是,她跟兒子什麼時候才能夠真正走到一起還是個未知,“媽,您這麼著急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兒嗎?”
姥姥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非得有什麼事兒我才能叫你啊?沒事兒就不能讓你過來陪陪我?幸虧今兒是帶了小奈過來了,不然,哼,看我繞得了你,自己個數數,你都多久沒來看我們了?還好意思問。”
鄒如嘿嘿一笑,不管在外麵她多端莊,多大方,在老人麵前終究還是個孩子,“好好好,這不為了努力表現自己,我把兒媳婦都拉過來,一起討好你了嘛。”
莫奈應和,“對呀姥姥,而且我剛剛已經答應媽了,以後啊每個星期六和星期日,哦不,每當我沒有工作閑暇的時候就會過來看您和姥爺,雖然我廚藝不精,但我特別想給你們做好吃的,趕上茵茵放假,也可以把她帶過來,上次回去茵茵還吵著嚷著說還要過來,她就喜歡姥爺的那片菜田……”
有莫奈陪著姥姥聊天,老人臉上的笑容一直掛著。
鄒如找準時機撤退,來到菜田,看到父親正俯著身子拔草,“爸……這大中午的,跟您說過多少回了,別這會兒出來弄田,曬著您……”
將鄒老先生扶起來,鄒如掏出手絹給他擦了擦汗,“咱們倆聊聊?”
鄒遠看著女兒,輕輕笑了,“你這個臭丫頭,又要給我出什麼難題?”
葡萄架下,父女倆做好了,鄒如上手在茶幾上泡茶,鄒老先生則坐在對麵,欣賞著女人嫻熟的洗茶動作,“技藝有所增進,但還是遊離在原來的水平,茶道你這輩子是沒可能有什麼長進了。”
“行了啊,您別打趣我了,您女兒我就是一凡人,不可能樣樣精通。”
“說吧,有什麼事兒?”
“我是被媽狂轟亂炸炸來的,不是主動來的,能有什麼事兒?”
“當我認識你一兩年呢啊?要是沒有事兒,你媽狂轟亂炸,你也不會來的。”
“那好,明天跟我去醫院檢查,您已經有半年多沒去複查了啊,這事兒可不能耽誤。”
“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