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馳哄好了自己,心安理得的跟上了部隊,越過蒼舒和卞道一,走在了排頭的位置。

蘇盛在那兒叫喚:“雲道友,我這丹藥隻能管一會兒,等會還得重買的。”

雲飛馳疑惑問:“什麼買?我們不是隊友嗎?隊友用‘買’,是不是顯得太生疏了?”

蘇盛:“喂——親兄弟都要明算賬呢!”

二人罵罵咧咧。

嘻嘻哈哈之中,卞道一走在蒼舒的身邊,忽然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

蒼舒步子頓住,停了幾秒才緩緩答道:“我和卞道友是第一次見。”

“我知道。”

卞道一自打上山後,便沒出過宗門,所以他相信李舒的話。但很莫名其妙,他就是覺得奇怪。

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可我看見你時有種熟悉感。”

鏡冥不知又從哪裏冒出,悠悠笑道:[您慌不慌?]

蒼舒懶得搭理鏡冥的惡趣味。

自顧自地轉移話題:“聽聞卞道友是修無情道的。”

卞道一挑眉:“說這個幹嘛?”

蒼舒道:“我隻是覺得無情道並不適合你。”

卞道一覺得她的話語有些冒昧。

可她又說:“卞道友難道就沒有想過,比起無情道,有情道可能更適合你。”

“無情道能變強。”

“有情道也能。”

蒼舒踩在鬆鬆的雪上:“無論什麼道,隻要將其煉至極致,都能讓你變強。”

卞道一垂眸,步伐快了些:“我不愛聽雞湯。”

蒼舒:“……”

蒼舒咬了咬嘴裏的肉,默默跟在後方。眼前的世界皆是茫茫一片,讓人毫無方向感。

天上的雪更大了。

黑紫色的怨念跟團灰似的,覆蓋在最上麵,絨絨的。

雲飛馳最先頂不住,即便有蘇盛煉的丹藥,但因為他煉丹的速度不足以讓二人都能立馬吃上,所以他的麵色稍稍難看些。

其餘人麵色也不好看。

大概是有些不頂用了。

‘玄機長老’不知何時退到蒼舒身邊道:“李道友好像不冷。”

蒼舒:“…嗯。”

這世間沒有什麼能傷害到她。

‘玄機老人’又道:“李道友是哪個宗門的?怎的之前沒聽見過李道友的名諱?”

蒼舒轉頭看他。

‘玄機老人’大笑擺手:“道友莫要誤會,我隻是剛剛替你算過個淺卦象,發現我沒算到,所以便試著來問問。”

他剛剛試著去算,卻發現她一片空白。

他想深入算,卻被股無形的力量攔住,疼得他腦神經都開始抽抽。

由此看來,此人並非簡單角色。

蒼舒好奇問:“你們太虛宗的都喜歡在見人第一麵時幫人算卦嗎?”

‘玄機老人’大笑:“習慣。”

他隻是好奇他的身份,也好奇卞道一的舉動。因為卞道一修得是無情道,按道理來說,他不該把這公子給放在心上才是。

畢竟以往都是獨來獨往。

而且他剛剛若是沒聽錯,卞道一沒拒絕這李公子‘組隊’的原因,是因為‘不忍心’。

修無情道的人也會不忍心嗎。

明明不相識,怎會不忍心。

這不光是‘玄機老人’的不解,也是卞道一的不解。

他不解自己為何會有熟悉感、為何會有心疼、為何會有不忍心。

走了又有大半個時辰,因為風雪越來越大的緣故,幾人實在沒撐住,找了個山洞稍作修整。

火光映照著幾人的麵容。

除卻蒼舒的麵色外,其餘人或多或少都帶有凍傷。

雲飛馳感慨道:“還好我在拒絕組隊和同意組隊內選擇了同意,不然沒人給我收屍了。”

蘇盛哆嗦著罵:“瞧你這沒出息的德行!”

“蘇盛,我懶得跟你計較。”

雲飛馳翻著白眼,目光忽地停在蒼舒身上,盯了會兒,驚奇道:“李道友,你怎麼一點兒事都沒有?”

蒼舒淡淡道:“如果夠強,那你也可以。”

雲飛馳:“……”

眾人:“……”

蒼舒朝卞道一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為了蒼舒的安全,蘇盛哆嗦著開口:“李道友,我師兄吧,不喜與人親近,謝過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