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遲到的懲罰(1 / 3)

201N年六月,中原的天氣燥熱異常,太陽像是熱戀中的少女,不停地向地球釋放著自身青春的火力。往年,像這個時候,六月暴早已光臨這片神州大地為人們帶來絲絲舒爽的涼意。但今年,它卻像是一個吝嗇的地主,任憑人們如何祈禱都不肯施舍半分雨水。

中原中州某普通高校,人工湖中的荷葉在烈日的烘烤下沒精神的耷拉著,蒲團大的碧圓收縮成了蘑菇頂。也許是天氣反常的原因,往年要到中後旬才開的荷花竟然提前露出絢麗的笑臉,在眾荷葉間,一朵,兩朵……有的半遮半掩,有的含苞待放,亭亭玉立,絲毫不懼烈日的炙烤,偶隨微風起伏,像是碧海中的帆船,點綴著即將迎來盛夏的校園。湖邊的未知名小樹林裏,學子們,有的抱書苦思的,有的納涼休息,偏僻角落,偶爾可見一兩對膩歪在一起的情侶,或竊竊私語,或對著人工湖中的荷花指指點點,說說笑笑,蕩漾著青春與活力。湖邊小路,三三兩兩上課歸來的學生或夾書,或撐遮陽傘,悠然地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偶爾路過身邊時你也許會聽到夾雜著銀鈴般的笑聲。

就是在這樣的一群男女中間,有一個身穿白藍相間T-恤衫,牛仔褲,手提牛皮紙檔案袋的大男孩慢吞吞的行走在湖邊。或許是由於漿洗過很多次的原因,他那本是海藍的牛仔褲有些泛白,彰顯出男孩家境並不如人們想象的那樣富裕。但見這個大男孩身形消瘦,留著現今青年很少有的寸頭,眉頭彎彎,使本是俊俏冷峻的臉龐上憑添了幾分哀愁。就見他獨自一人,與周圍歡笑言語的學子們格格不入。

他叫夏添,出生在中原偏僻小城邊一個農民的家中。三年前,他來著了這個陌生的省會城市,成了這所普通高校中的一員。現在,三年之期已過,他即將離開這所有著太多回憶的校園,心裏百味交雜。有人禁不住要問,為什麼是三年?因為夏添讀的是專科!不是夏添不夠聰明,實在是他在讀高中的時候浪費了大把的光陰在電腦遊戲,網文小說上麵,半夜翻牆去網吧通宵上網是常有的事情,打架鬥毆你也常常可以見到他的身影。這樣一個標準的壞學生,能有一個專科讀,說來也是一個幸運。至今,夏添想起母親在得知他高考分數後那一臉的失望與落寞,心裏還是會隱隱作痛!本來,夏添以所在縣市中招前幾名的成績考入高中,不說努力學習能上名校,上重點大學,但好一點的一類本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那裏知道三年高中下來竟會墮落到連專科都是差一點沒有錄取的地步。夏添嘴上說:“文憑隻是點綴,地位是還是要靠打拚的,將來自己專科畢業一定不比別人差。”但他心裏實際上已經任命了。他自己對高中三年的虛度說不後悔那是騙人的,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又能怪得了誰?苦果也唯有他自己慢慢品嚐。同樣受傷的不僅僅是夏添自己。對兒子抱有殷切希望的夏母心裏的失望是怎麼也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高考的不理想也伴隨著鄰居對夏添看法的改變。農村,或者說人性,本就是現實的。本來人們眼中的好學生,以後必將有出息的夏家小子也成了他們眼中的諷刺夏添母親的笑柄。

“上那麼多年學有什麼用?現在大學生多了,聽說不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人家用人單位就不要。你娃兒還上什麼專科?都是浪費錢!上了也沒用。還不弱以後留著給他取媳婦呢!”這是鄰居們間的談話。他們或許說著無意,或許是不上名校都不會有出息的老舊農民思想闡述的事實。但這些話對夏母的傷害就如同在一顆嫩枝上砍了一刀一樣,刀雖拔出,但傷痕卻永久的留下了。鄰居的那些話使夏添本就敏感羞恥的心靈更加自責之外,更添出對父母親深深的愧疚。盡管母親從不將鄰裏間的談話告訴他,但他還是從別處聽到些風言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