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盡頭是一間耳室,剛一進入,就覺得耳邊似乎有個女人時而冷笑,時而軟語,聽起來詭異、疹人。我隻覺得有些恍惚,看到幔帳後麵擺著一架豔紅花轎,便著了魔般掀開了簾子。
在看清裏麵情景的刹那,徹骨的寒意讓我頭皮發麻,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花轎之中,身穿血紅色嫁衣的女子端坐軟榻,被一條掛在轎頂木梁上的繩子活活地吊著。
轎簾掀開的刹那,女屍抬起了頭,露出了慘白的臉和拉長的舌頭,可半晌沒有動作。
我仔細一看,發現它被貼滿符咒的鐵鏈綁縛著,胸前還掛著一麵銅鏡。
可是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下來,因為我在銅鏡裏看到了四個影子!有一個鬼影正緊貼在我的身後。
薑凡和淩雲看清之後趕緊咬破舌尖,刺激自己清醒了過來,衝我大喊道。
“小瑞!女屍的魂在你背後,小心!”
這還用你說?
我手忙腳亂地翻找黑驢蹄子,結果那雙冰冷、滑膩的手抓住了我的腕子,順勢用力,借我的手扯下了女屍身上的銅鏡。
隻聽一陣尖銳的笑聲響起,薑凡當機立斷地抓住鐵鏈的一端,絞住了女屍的雙手。
這東西果然凶狠,一下子掙脫了鐵鏈,青白的雙手死死地卡住了我的喉嚨。
它的嘴巴向兩邊咧開,腥臭的血水淌了下來,落到我的胳膊上時竟然有一種灼痛感。
眼看它就要咬下來,一隻黑驢蹄子在箭不容發之際塞進了它的嘴裏。
我趕緊飛起一腳踹在它的肚子上,隻覺得喉嚨都快冒煙兒了。
薑凡也倒在地上,正拚命地掙紮著,臉上出現了幾道血淋淋的抓痕,我們看不到卻知道女屍的魂魄正壓在他的身上。
眼看著女屍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急得六神無主,抓出腰包裏一枚六寸長的釘屍針塞給了淩雲。
“我去救薑凡!你把這枚釘屍針插進女屍的天靈蓋,隻要屍身被破,魂也就被定住了。快!”
說話間,我摸出了生犀粉,點燃。
隨著白煙彌漫,壓在薑凡身上的鬼魂也現了形。
它全身筋骨扭曲,正用骨手抓著薑凡的頭頸。
我趕緊拿墨鬥線纏住了它的脖子,一時間僵持在原地。
幸好淩雲眼疾手快,拿起鐵鏈再次絞住了女屍。
長針狠狠地釘入女屍的天靈蓋,隻聽“哧”的一聲,黏稠的屍漿伴隨著白煙冒了出來。
被我纏住的魂魄尖叫著消散,女屍的雙手還保持著掐人的形狀,看得我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女屍的臉上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整個身體頓時幹癟了下去。
一大堆黑色的小蟲子從它的天靈蓋破口而出,順著長針爬到了淩雲的身上。
淩雲發出一聲慘叫,撕心裂肺。
那些蟲子撕咬著他的皮膚,並飛快地鑽進了他的血肉裏,發出啃噬骨頭的可怕聲音。
我和薑凡剛要去救他,卻看到更多的蟲子從女屍體內鑽了出來。
原來,那具“屍體”隻是一張被蟲子灌滿的人皮。
地上到處都是朝我們瘋狂爬來的蟲子,薑凡趕緊把一瓶酒精和打火機摔在了地上。
趁著火光騰起,我們倆飛快地跑進了旁邊的一扇暗門。
關門的刹那,我看到淩雲向我們伸出了手,那隻手已經骨肉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