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往上爬!”
我們趕緊抓著繩索,攀附在井壁上擠成了一團。
本就渾濁的水麵像沸騰了一樣翻湧起來,不知從何處湧來的泥沙很快就把井底塞得嚴嚴實實。
如果我們還留在下麵,估計也會和那些屍體一樣被活活地困死在泥漿裏。
等到下方完全平息,我們這才往下滑了一截。
直到膝蓋以下都陷進了泥裏,我才發現左側的洞口已經被堵死,右側卻與之前沒多大差別。
“裏麵有分流渠。”
離右邊洞口最近的薑凡探頭看了看,招呼道。
“趁著新的水流還沒湧過來,快走!”
我們像泥猴子一樣爬了過去。
右側洞口裏有兩個公品,其中一個向下假斜的是用來分流泥漿的,另一個則是一條低矮的甬道。
甬道裏九曲十八轉,我們好半天才走到盡頭。
盡頭處有一扇嚴密無縫的石門,左邊立著一個燈奴。
金喜上前摸索了一陣兒,搖著頭說道。
“我沒發現機關,更沒聽到機括聲。”
“看來,開門的方法就在燈奴的身上。”
說話間,我走到燈奴旁仔細地端詳起來。
這個燈奴有一副人的模樣,身上穿著陶土製的清代盔甲,腦袋上戴著齜著獠牙的青銅麵具。
它的頭頂被鑿空了,裏麵用油脂浸泡著一塊秘製槐木,燃燒著青綠色的火光。
這味道有些怪異,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扭頭問道。
“你們有聞到臭味嗎?”
“像是人被燒焦的味道,還有呼吸的聲音!”
淩雲露出一副惡心的表情。
我們屏住呼吸,四周一時間靜得可怕。
原本幾不可聞的聲音在這一刻被放大,我們赫然發現,這個燈奴竟然有呼吸。
我伸手拿下燈奴的麵具,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麵具下方竟然一是張鮮活的人臉,這個燈奴是用活人製成!將頭蓋骨掀開後掏空腦組織,在其中灌滿屍油和蠟作為燈托,然後用陶土將他們澆鑄在原地。
這樣殘忍的刑罰下,此人竟然還活著。
薑凡喃喃地說道。
“我曾聽聞清朝有一種殉葬方式,名為人燭。以活人油脂配上槐木冥火,便能千年不熄,震懾百鬼,常被用來鎮壓古墓怨魂。”
我忍著惡心仔細地看了看,發現燈奴的耳朵上還戴著當下時興的耳釘。
它食指和中指極長,想必是前不久進入此地的盜墓賊,隻是不知為何著了道兒。
薑凡繼續說道。
“自古“人點燭,鬼吹燈’,人燭守門,除非燈火熄滅,否則墓門絕不開啟。而能吹熄這盞冥燈的,隻有鬼魅。”
淩雲急道。
“百鬼對冥火人燭避之不及,怎麼可能…”
他話音未落,我猛地在手上狠狠地劃出一條口子,將鮮血滴進了燈奴頭中的蠟油裏。
與此同時,金喜默契地關掉了手電筒,光線頓時昏暗了不少。
黑暗中一時間風聲呼嘯,我摸黑拿繃帶包好傷口,小聲地說道。
“惡鬼嗜血,聞風而動,大家都屏住呼吸靠牆站!”
很快,我們來時的甬道中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像是有很多“人”排隊走來。
幽冷的火光投在牆壁上,映出許多個影子。
我們趕緊捂住口鼻,看到甬道裏走出一隊身著襤褸清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