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慧尖叫一聲,蜷縮在牆角處。
她看著還在地上不斷搖晃的骨杯碎片,心有餘悸地小心問道。
“解決了?”
我得意地點點頭。
“對,終於把它解決了!”
白慧慧好像聽出了什麼似的愣住了,然後緩緩地抬起頭望著我問道。
“你說,終於?”
我自知一時語失,可隨即又笑道。
“對,我說‘終於’!”
白慧慧緊貼著牆麵慢慢地站了起來,萬分驚恐地看著我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笑道。
“這個老太婆幾次三番地壞了我的事,讓我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我當然要說“終於’了!”
白慧慧好像一時間腦袋沒轉過彎來,傻傻地看著我問道。
“你是說……”
“我是說,一直想要殺你的其實是我!”
我拍著胸口笑著說道。
我看著白慧慧那張帶著哭相的臉不由得心生得意。
“自從你搬進來,我就想殺了你。可是每天晚上我到你臥室門口,都有個鬼婆子堵在這裏!
這鬼婆子沒有多大的本事,一看就是本體殘缺,可不知道怎麼搞的卻格外地難纏。
她總是吼著讓我離它孫女遠點兒。我奈何不了它,它也奈何不了我,我們隻能一直僵持著。”
我停了一下,接著說道。
“一開始我以為它是你奶奶的鬼魂,所以才這麼護著你。
可後來我無意中聽見你給家裏人打電話,我才知道你的奶奶和姥姥都還活著。
這也讓我很納悶兒,直到有一天我看見它站在你的床頭,滿臉溺愛地看著熟睡的你。
我這才明白,這老鬼婆子大概是覺得你很像它的孫女,所以才拚命地護著你。”
“你臥室的門確實不是我打開的,是它。”
我用力踩著那骨杯碎片說道。
“它每天晚上都在門縫兒裏監視我,隻要我離得稍近點兒,它就要跟我拚命。
至於那天晚上你從門縫兒裏看見的人確實是我,是我故意讓你看見的!”
白慧慧顫抖著聲音問道。
“為什麼?”
我指著自己說道。
“要不然你怎麼會害怕地找你麵前這個人來查看?
而你麵前這個人不來,我怎麼附在他的身上?
我不附在他身上,又怎麼進你的臥室裏呢?
我不徹底讓這鬼婆子消失,就難解我心頭之恨!”
我恨恨地接著說道。
“我一直在猜那老鬼婆的本體到底藏在哪裏,可根本沒機會進來找。
今天是你幫了我的大忙。所以,我終於解決它了!”
白慧慧一屁股坐在地上,無語地盯著地麵上的碎片。
我捂著開始疼痛的腦袋,知道我附體的時間差不多到極限了,於是便向著白慧慧走了過去。
白慧慧伸手抓起一副羽毛球拍,好像那東西給了她幾分膽量似的,問道。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非殺我不可?就算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我點點頭戲謔的說道。
“行,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說完,我轉身出了臥室,走到廚房的吸油煙機下麵。
白慧慧畏畏縮縮地跟了出來,走到離我大概有幾步遠的位置才停下。
說實話,這時我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勇氣。
我看著嘴唇已經發白的白慧慧說道。
“你不就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這就成全你。”
說完,我就用手死死地摳住吸油煙機的吸煙口,然後一把就將隔油網扯了下來。
我眼看白慧慧筍“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此時從那吸油煙機裏麵露出來的,一定是我那顆已經被削得剩了一半的腦袋,和磨平了的肩膀!
我就住在樓上,不過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時我剛來到這個城市,和朋友合租了樓上的那間房子。
一開始我們的關係很好兩個人到陌生城市來打拚,總有說不完的共同語言。
但好景不長,我們倆在同一家公司,我聰明,交際麵也廣,無論是領導還是同事,都對我特別認可。
沒過多久,我就升為部門主管了。
可我那朋友不一樣。他總是沉默寡言,在公司裏屬於可有可無的人。
漸漸的,我發現他竟然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我。
有一天我買了一瓶酒,打算把事情放在桌麵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