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冬冬貼在屏幕上, 笑得賊嘻嘻的,手指頭將我戳來戳去。
我沒法說話, 隻能叫她「主人」,任由她欺負。
她下手沒輕沒重, 第二天醒來時,尾巴骨還有點痛。
真是個噩夢。
我給她安語言包。
結果被指桑罵槐臭罵一通。
我這才知道, 原來在她眼裏, 我一直是壓迫她無償勞動的周扒皮。
震驚。
在聽到她和梁灣打電話罵我時, 我居然生不起氣來,心裏隻有愧疚。
在看到她跟我發, 她永遠不會談戀愛時,愧疚變成了慌亂。
我遠比自己想象的,更需要她。
應該說——更喜歡她。
我向我媽求助, 結果她居然偷偷來了公司, 還把佟冬冬給嚇哭了。
好在佟冬冬沒介意。
可她要辭職。
我舍不得。
我靈機一動, 想要利用自己的優勢留下她。
……結果她被我嚇跑了。
她覺得我是個變態, 嗬嗬。
那天晚上我很擔心, 好在夢裏我又變成了她的桌寵。
我這才知道, 原來佟冬冬也有這麼不安脆弱的時刻。
她讓我有了勇氣。
我開始覺得,打開那把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隻要鑰匙是她。
第二天,我表白了。
表麵很淡定, 但手指幾乎把她家的沙發摳出個洞。
我們聊了很多, 佟冬冬讓我覺得我不是個古怪的人。
在她眼裏, 我苦惱多年的情感障礙是悶騷、傲嬌、口嫌體正直。
她好像更興奮了。
……我覺得比起我,佟冬冬更像個變態。
她喜歡欺負我,看我臉紅,逼著我說喜歡她, 可又不會因為我做不到而失望。
我的缺陷在她眼裏,是可愛。
結婚前的晚上,我對著手機裏的小佟冬冬排練了很久,最後被她一把鎖住喉,拽進被窩裏。
她一點也不懷疑我對她的愛。
可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我表達不出來,讓她覺得我不夠鄭重,我的愛不夠好。
大家都覺得我對她這麼冷淡, 她居然還跟我在一起,一定是我的舔狗。
可隻有我知道,真正離不開的人, 是我。
在暖乎乎的被窩裏, 她像抱著小嬰兒一樣抱著我, 摸著我的頭發,親吻我的眼皮。
佟冬冬說:「你不是怪胎, 正是因為克製,你的每一句喜歡, 才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的告白都要珍貴。」
這句話像是一個魔咒, 解開了我喉嚨上的枷鎖。
我抱著她, 很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佟冬冬,我愛你。」
大半夜的,她笑得像是在敲鑼打鼓, 很吵,卻又令我安定。
她也自然而然地說:「白衡,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