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純有點詫異。

江漓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威脅黃香香的視頻裏都說了,還有我們出車禍的那次,我就隱約有感覺。”

宋純沉默著沒有開口。

江漓擦了擦手,揶揄地笑了笑:“怎麼?你不會告訴我,你當時就對滿臉是血的我一見鍾情?”

宋純沒有回避,直接點頭:“一個高中生,情竇初開很正常,不是嗎?”

“那你品味有點獨特……”江漓低頭笑了一下,“還是說酒店那次吧?到底怎麼回事?”

“酒店其實是偶遇,我一直在電視上關注你,但不敢動什麼歪心思。我一哥們玩得有些花,有天晚上給我發消息炫耀說放倒了一個極品姑娘。”

“那姑娘就是我?”

宋純沒否認。

江漓卻有些吃驚,那晚她完全斷片了,所有的已經都是跟宋純在酒店的套房裏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宋純又說:“我原本沒想瞞你我的身份,我是認真想表白的,禮物我都準備好了,可你……”

“可我不識好歹,要拿合約打發你,後來見你長得好,又千方百計把你留在身邊,當你是見不得人的小奶狗,作踐你,不願意給你生孩子,你雖然生氣但到底舍不得離開,所有才故意跟張小暖牽著讓我吃醋……”

江漓拿宋純的話堵他。

宋純急了:“你別生氣,我給黃香香說的都是氣話,我那照片也是拍下來自己想你的時候看的,從來沒動發出去的心思……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要你,特別特別想要……至於張小暖,不止是氣你,是她撿了我們家一個U盤,不過都已經處理好了,都過去了。”

江漓沒說話。

宋純的心髒一點點下沉,熟悉的鈍痛又卷土重來,他不得不深吸幾口氣讓自己緩過來:

“你別生氣,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留在你身邊並不全是委屈,準確的說隻是一開始有點委屈,後來就是真的舍不得,我也知道你隻是嘴硬不肯承認,其實你心裏是有我的,對嗎?”

江漓還是沉默。

宋純更加著急了:“我一個謊言往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阿漓,那些日子我其實……並不好過。”

江漓知道宋純極要麵子。

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從他嘴裏聽到這幾個字,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江漓的心髒隱隱作痛,腦袋卡殼一時找不到輕鬆的話題。

宋純顯然誤解了江漓的心意,以為她不開心了,於是更加無措:“阿漓……這兩年,我很想你……”

宋純說不下去了,自嘲地笑了笑。

一個大男人,說這樣的話,他自己都覺得矯情。

可江漓的手卻越過餐桌抓住了他的:

“你說這兩年想我,其實我又何嚐沒想你,……父親去世,我被妊娠反應折磨得分身乏術,不得不縮減國內業務變現,我聽說星河傳媒的股份是宋氏集團接手,故意在股份轉讓書上留下我的名字,可你這個呆子居然沒有發現。”

宋純眼眶紅了:“我當時心如死灰,隻以為你不要我了,根本沒想那麼多……”

江漓蹙眉:“你沒想那麼多,父親跟我同姓,又對田教授那麼關照,你一點都沒懷疑過?”

“我有,”宋純說,“我當時就懷疑你是江董事長的女兒,讓蕭合偷偷取了你們的頭發去化驗,結果被小泉那個賤人給調換了,我也是聽肯西林說的。”

江漓搖搖頭:“即使沒有調換也化驗不出來。”

“為什麼?”

“因為那時候父親化療,已經沒有頭發了。”

宋純啞然。

即使江漓再不願意承認,到底是血親。

宋純知道,在江漓麵前,不管怎麼提江西洋都不顯得不那麼尊重:“江董事長或許不是個好丈夫,但他是個好父親。”

“你都知道了?”江漓麵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嗯,”宋純點頭,“摩挲著江漓的手背,“黃……蔣太太告訴我的,但她並沒有說你那瞎……你父親是江董事長。”

江漓苦笑著搖了搖頭:“給你難堪了吧?”

“有蔣潮攔著,她不敢!”

兩人隔著餐桌就那麼安靜地手牽著手,默契地都沒說話。

過了半晌,宋純突然開口:“很辛苦吧?”

“什麼?”

“又要照顧生意,又要養育小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