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ɱ(2 / 2)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如此,看來少主果然不是池中物,我們倆這回必須得斬草除根,否則後患無窮,”白衣男子握著刀的手越發的緊了,望向母子的眼光也越發的惡毒。

“等等,”女子忽然開口道,聲音若有若無,看來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你還有什麼遺言就快說,想求饒可不行,”白衣男子收刀立住。

女子冷冷的瞥了白衣男子一眼之後,緩緩地轉過頭來,望著懷中的孩兒,神態變得無比的溫和。隻見她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摸著男孩的臉龐,久久,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了男孩的麵頰上,“風兒,你不要怪娘,你要相信娘是愛你的,是愛你的,”

“啊······”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兩人同時驚呼出聲。

懷中,男孩掙紮著望了望插入胸前的寒冰劍,那裏鮮血在肆意地流淌。他緩緩伸出手,卻是邊笑著,邊輕柔地擦拭著母親眼角的淚水,“我知道,我更相信娘親是愛我的,比起身上的痛,我更明白娘親心裏的痛,我明白······”

“啊······”女子痛楚的抱著男孩,把麵頰緊緊地貼在男孩的麵頰上,淚水仿佛決堤般,滾滾而下。一個母親被逼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那份痛苦絕望是無法言喻的。

“他哭了,”老葛怔怔的望著男孩眼中的淚水,喃喃的說道,似在自語,又似在對白衣男子說道。

“風兒·······”女子望著極速落下的男孩的屍體,大喊道。

“發生了什麼事?”白衣男子望著老葛問道。

“少主推開了他母親,縱身跳了下去”老葛簡短的回著。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想要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嗎?”白衣男子驚訝中帶點疑惑的問道。

“也許是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母親親眼看著自己死去吧,”老葛感歎著,沒有人知道他平靜麵容下早已波濤洶湧的心,更沒有人知道此刻老葛的心正在滴血。忽然,他縱聲長笑起來,淚水也終於無法再抑製,噴湧而出,“母親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受苦,甘願忍受割心之痛,將劍插入孩子的身體裏,而孩子亦為了不讓母親親眼看著自己慢慢死去,甘願化為肉泥,而我要殺的就是這樣一對母子,這樣一對母子。”

“你後悔了”白衣男子冷笑著望著他說道。

“是,我後悔了,”老葛竟然毫不避諱的直言道。

“我保證,等你回去見到主公後,你會再一次後悔,”白衣男子揚起詭異般的笑容,走到女子身邊,馱起她,向原路回去,而女子也已經流血過多而亡。

“我聽禦風說,你後悔了,”此刻,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內,一個英武的男子高坐於大殿中央的金椅上,俯視著跪在地上的老葛和白衣男子禦風道。

“是”老葛抬起頭顱望著他說道。

“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嗎?”男子怒吼道。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難道你不怕嗎?”

“因為我知道你也會有這樣的下場,”

“哈哈哈哈······,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殺我?”

“少主。”

“你說什麼?”

“我忘了告訴你,那柄劍插入的是少主左胸。”老葛揚起頭,望著高高在上的男子,忽然笑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沒有?可是就算他沒有被穿心而過,跳下萬丈深淵也必死無疑”男子穩穩地坐在寶座之上,淡淡地說著,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一般。可是他那散亂的目光,以及額頭上滲出的點點冷汗早已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慌。而旁邊的禦風的神情也由最初的竊笑變成了震驚,最後化成了滿臉的驚恐。

“如果是別人也許會,但是少主就絕對不會。總有一天,他會坐上這把椅子”說到這裏,老哥忽然笑了起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懷中的少年的麵容,那攝人的眼眸還有他推開他母親時那痛苦卻又堅決的表情。他知道,那個少年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