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他讓我們挑了幾款化妝品,還不斷叮囑我:“一定要保持聯係哦。”我學著杭宗巒的樣子,連連稱謝。
拿錢出來後,我們倆哈哈大笑,早將他的話忘到了九宵雲外!
初戰告捷,杭宗巒當即表示:“在他身上也隻能榨這點油水了,我這兒還有一個大單呢,我都纏了半年了,隻要你配合,保準能簽個封麵!”
雖然知道這樣做很不光彩,但事己至此,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再說沒有賣身還不用挨餓,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本來這三千元錢現金我們完全可以不交上去的,但杭宗巒說:“趙直一直嫌你沒簽到單,早就私下和我們說要趕你走了。交上去吧,先穩住他再說。”
當我們把錢交上去時,趙直臉上立刻放出了光,多日來,第一次對我露出了久違的笑臉,鼓勵道:“加油幹,我知道你行,我一早就看好你。”
想起沒簽單時他那陰雲密布的臉,我心裏冷笑,臉上卻樂成了一朵花。天知道,我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象原來的我了。
與杭宗巒搭檔後,確實簽單容易多了,半個月果然簽了一個封麵。
和那個滿臉淫笑的某機關下屬企業羅總是在一家夜總會見麵的,他在這裏有一個專門的KTV包房。這種地方我以前從未來過,當杭宗巒帶著我,一路穿過大廳、舞台,走過一個個人頭晃動的包房時,見慣了這種場合的杭宗巒是神態自若的,我卻感到十分拘謹。
此時正是夜總會最熱鬧的時刻,大廳裏霓虹閃爍,舞台上一個隻著幾縷薄紗的性感女子在跳鋼管舞,都引來一片口哨或尖叫聲。我杞人憂天地想:這女子也是爹生娘養的,倘若她的爹娘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子取悅於男人,不知作何感想?
我悄聲問杭宗巒:“羅總在這裏有專門包房,要好多錢吧。”
杭宗巒撇了撇嘴:“再多錢也不怕,反正不是自己的。你沒聽說啊,他們這些當官的,連包填房都可以報銷,更不要說KTV包房了。”
所有這一切,對於在流水線上埋頭苦幹的我來說,是多麼不可思議啊。
不愧是有錢人,羅總雖是個禿頂老男人,出手卻十分大方,雖然同樣的酒水和水果,夜總會比外麵貴幾倍乃至幾十倍,但,他還是點了滿滿一桌子。看到如此美味的食物,我十分貪婪,不停往嘴裏塞著亮晶晶的葡萄,大口大口喝著紅豔豔的西瓜汁。
我原以為羅總會因此輕看我,但沒想到,他認真地說:“到底是年輕,胃口好,真羨慕你。”
我不好意思地說:“你怎麼不吃啊?”
他搖搖頭:“現在,再好的食物放在我麵前,都引不起我食欲了。”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忽然曖昧地看著我,笑眯眯地說,“不過,你放心,性欲還是很旺盛的。”
我按照杭宗巒的指示,羞澀地低下頭,並裝作不小心的樣子,碰了一下他的大腿,他眼晴一亮,雙手便開始不安分了。但礙於杭宗巒在旁邊,到底也還不敢太放肆。於是拿起話筒:“我們來唱歌吧。”
我點了點頭,他立刻唱了那首《披著羊皮的狼》,當他唱到那句:“我確定我就是那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獵物是我嘴裏的羔羊。”,他還不住地向我大拋媚眼。望著他那張肥頭大耳的臉,我那個寒啊,全身的雞皮疙簡直比雞蛋還大,惡心得差點兒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