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使用的是中央空調,天氣冷的時候覺得很溫暖,但天一熱我就不習慣了。特別我是不停地從辦公室跑向招聘室,又從招聘室跑到辦公室。辦公室的空調開得很足,外麵的太陽又很大,招聘室隻有風扇,更是熱浪撲麵。這一冷一熱間,我很快就感冒了,並且頭暈發燒,但我硬是堅持上完一天的班。
晚上回宿舍,身上更加燙了。為了降燒,我打了一盆冷水,整個晚上不停地擦身體。即便這樣,第二天早上五點,我被渴醒了,掙紮著下了床,感到頭疼欲裂。為了不影響當天上班,我隻好強打精神悄悄起床。但渾身無力,好半天都沒有起來。我便央求鄰床的薪酬組文員向蘭娟陪我到醫院看病。
向蘭娟並沒有起床,卻躺在床上對我抱怨:“等下還要上班,你起得這麼早,把大家都吵醒了,煩不煩呢?”
沒辦法,我隻好一個人強打起精神打“的”來到鎮上。因為天太早,平價藥店還沒有開門,我隻好去醫院。醫生診斷完病情,讓我去取藥。一劃價,才發現帶的錢不夠。我隻好央求醫生隻開一天的藥,然後買了輸液管,到一家小診所輸液。
針頭剛拔下,我就急急忙忙打“的”往廠裏趕,雖然沒有遲到,但跑步的時候,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就象踩在棉花上。我咬緊牙關堅持著,我害怕因體力不支暈倒,給同事造成身體不好的印象,影響以後的發展。
謝天謝地,那天我還是趕上了上班。
功夫不負有心人,轉眼之間,我的試用期就到了,我的工作能力和成績是有目共睹的。以前,人事部招聘和管理員工檔案是一個人,輸入新員工入職資料及輔助張聲翔工作是另外一個人。但現在,這三份工作都由我一個人做了,並且做得又快又好。就連一直不服氣我負責招聘工作的陽容容,態度也漸漸轉變過來。
張聲翔根據我在轉職期內的表現,給我打了個A級。我有些不服,如果我的表現還不能打S極的話,那怎樣的表現才可以打S級?但我並沒有把這種不服表現出來,因為對一般人來說,A級己是最高級別了。
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轉職申請批下來時,卻改成了S極,並且是金自立改動的。S級可以將基本工資提升45%呢,我對金自立簡直感謝涕零:“謝謝你,真是太謝謝了。”
金自立高深莫測地笑笑:“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張聲翔卻酸溜溜地說:“以前還從沒聽說有誰評過S級呢?”
金自立得意地說:“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是吧,海燕。”
這一聲“海燕”叫得真是親熱,以前他可是叫我楊海燕的呢,我尷尬地點點頭,張聲翔的臉色立刻陰暗了下來。
我不敢看張聲翔的臉,對他很是愧疚。在金自立把給我打了個S極以後,似乎我就己經背判張聲翔站到他那一派了。轉念一想,便也釋然。常言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又道,適時務者為俊傑。誰叫你張聲翔沒有本事給我打S極呢?
但無論我怎樣為自己辯解,自己也有過河拆橋的嫌疑。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人事部的同事對我被打了個S級反響也很大,有的陰陽怪氣地叫我S級,有的認為金自立對我不懷好意,有的認為實至明名歸。但不管怎樣,這個S極他們對我開始了重新認識,我的努力也算得到了回報。
我沒有驕傲也沒有懈怠,仍然一如既往地工作,偶爾會打開e-mail調節心情。雖然公司嚴禁科長級以下的職員上外部互聯網,但我們在內部卻可以互發郵件。其中和我聯係最緊密的是薑萌,我在三科做過操作員,更何況我能轉職到人事部跟薑萌鼓勵我參加春節晚會不無關係,所以在女職員中,我們關係一直較好,經常互發一些有趣的郵件。那天,我點開衝壓三科文員薑萌發過來的一封郵件,不但笑了,笑過後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