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他把我抱得緊些,再緊一些。

周圍很靜,靜得仿佛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如果時間可以凝固,我希望是在這一刻!

我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的某個部位早己堅硬如鐵。

因為太過用力,我的舌頭被他撕咬得生疼,嘴裏充滿了血腥味,但不知道是我的血還是他的血。在我被吻得快要窒息時,他終於放開我。我依然緊緊依偎在他懷裏,他猶豫了一下,象下了很大決心似的,一隻手試探著想伸進了我的內衣。我暗中迎合著他,將身體微微側轉過來,但他的手剛觸摸了一下我的胸,又縮迅速縮了回去。

我有些失望,更失望的是,他的唇也離開我的唇,輕聲說:“回去吧,我是請假出來的,公司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呢。”

就象正在進行的一場演出,演員正全心投入的時候,忽然被迫謝幕了。我感到非常沮喪,抱住他的脖子撒嬌著不肯離開。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將我的衣服整理,重又愛憐地把我擁入懷中。

我象一隻貪婪的小獸,無止境地索取著他的吻,甚至於回去的路上,我始終不肯離開他的懷抱。但快到櫻之廠門口時,他卻想推開我,我以為他象沈洲以前那樣,有什麼難言之隱,害怕我們的戀情公布於眾。為了打消他這個念頭,也為了求證他沒有難言之隱,我堅決不放手。他愛憐地笑笑,並沒有堅持,和我十指相扣,坦然地向廠門口走去。

很多進出廠門口的員工和保安都看到我們了,衝我們友好地微笑。我知道,明天這些人就會把我們的拍拖的關係傳得滿廠皆知。目的己經達到,走到電動門時,我很自覺地放開他的手。我的這種小心眼、小把戲當然逃不過他的眼晴,但他依然愛憐地笑笑。

他的笑容,讓我如此心動!

一夜之間,似乎全廠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們拍拖的消息。很快,於慧和技術一部的人都鬧著問他要拖糖吃,連田中和幾個日籍職員也拿我們開玩笑。我真感謝田中,不但沒有因為我的拒絕給我“小鞋”穿,反而對我比以前寬容了許多。

我是個理智的人,上班時間,我絕不因非工作原因找他,他亦如此。但恰恰讓我苦惱的是,他連下班都不找我。我住三樓,他住五樓。他上下樓必須經過我的房間。有幾次,甚至他明明看我站在房門,卻故意視爾不見,低著頭匆匆走過。

雖然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他,想念他的吻,想著他的笑,但我畢竟是女孩子,在這之前,我己經非常主動了。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再說我也不是處女,總感覺在他麵前矮了一截,這讓我很是沮喪。

終於挨到陽曆2月1號,也就是農臘月23日,這天,由田中率領技術部全體人員到一家酒店聚餐。

酒店的二層全部被技術部包了下來,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比較溫文爾雅。隨著酒越喝越多,很快就沒有了上班時的嚴肅。特別是一些日籍同事,幾杯酒下肚,有的甚至跳到桌子上唱起歌來。田中雖然沒有跳上桌,但他用日文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日本民歌《北國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