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窈窕淑女,君子好逑(1 / 2)

今天晚上,蘇澈出的風頭可比清水橋詩詞晚會大多了,五十幾個才子共聚饕餮園,把整個二樓都坐滿了。

雖然花的錢是蘇有錢的,但確實蘇澈出了名。

往後幾個月啊,哪戶人家辦席,規格不夠大的,客人都會來一句:

“哎,你這酒席辦得不得勁啊,你看看人家蘇府六少爺辦得,那才叫酒席。”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酒席才喝到一半,蘇澈就已經扛不住了,整個人趴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不是說他酒量不行,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五十幾號人輪流灌啊。

蘇有錢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暗道一聲“不中用”,餘光又瞥見了已經吃飽了,在一旁發呆的凍梨,眼睛一亮。

他朝半醉的陳夫子敬了一杯酒,說道:

“夫子啊,犬子能有這點出息,多虧你的教導!來,我敬你一杯!”

陳夫子仰頭一口喝完,擺擺手,答道:

“蘇公子有這等詩才,可不是我的教導,你這馬屁拍過頭了。”

蘇有錢也不覺得尷尬,笑著繼續說道:

“夫子,你說我這犬子為人如何?”

聽到這話,陳夫子兩眼一睜,抓了抓長須,道:

“這可是你問的哈,那我就直說了?”

“夫子但說無妨。”

陳夫子深吸一口氣,輕抿一口小酒,緩緩說道:

“公子這人,說實話,你說他壞,他也不算太壞,你說他好,他也挺壞的。”

“打架鬥毆對他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武能大石碎胸口,文能撒錢上青樓。”

“說他紈絝,他又隻做些小惡之事,說他秉性純良吧,一天到晚又到處招惹是非。”

“說他草包,他又寫得一首好詩,說他才高八鬥吧,文學常識都不知道。”

“一句話說來,就是本性不壞,為事尚惡。”

最終,陳夫子給出最中肯的答複,蘇有錢讚同著點了點頭。

蘇澈從小到大,他不是不去管自己的兒子,隻是他覺得,無論怎麼混帳,隻要不做違背道德底線的事情就可以。

至於蘇澈前途、未來之類的,更不用擔心,他蘇有錢要啥啥沒有,要錢第一名。

平日裏別人總說他鐵公雞一毛不大,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拔一根毛,足以嚇死他們。

他蘇氏商行,開遍整個大廈西南部,金銀財寶,多到用都用不完。

哪怕今日辦席花了不少黃金,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真正的毛。

蘇有錢醉翁之意不在酒,接著說道:

“隻可惜,犬子酒量卻不行,已經醉倒了,我這就叫人把他送回家。”

說完,他招招手示意王大過來,吩咐道:

“把蘇少爺送回家吧,記得多派幾個護衛,要是出了意外我拿你是問。”

就當王大轉身即將離去之時,他又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要不要順路把令郎女兒也送回去?”

陳夫子聞言,掃視一圈,看見百無聊賴的凍梨,回答道:

“我看她也玩得差不多,那就麻煩你了。”

“夫子這是哪裏話,客氣了。”

王大瞬間明白了自家老爺的深意,攙扶著蘇澈,和凍梨打了個招呼,一同下樓。

身為貼身小丫鬟的小雪看到這一幕,也想跟著自家少爺回家,卻被王大以馬車太小為由拒絕了。

凍梨一看隻有一輛馬車,腳步不由有些遲疑,未出閣的姑娘和別的男子共乘一輛馬車,多少有些不妥。

王大見勢不妙,把蘇澈丟在馬車座位上,忙說道:

“凍梨小姐,你怎麼不上來?這裏離你們住的客棧可不近,走路的話怕是少不了一個時辰。”

凍梨咬了咬牙,走兩個小時是不可能,回去看眾多才子大聲喧鬧也是不可能得,隻好硬著頭皮坐上馬車。

馬車上空間不大,兩人隻好並肩而坐。

蘇澈倒好,反正醉得不省人事,眼睛都睜不開,自然不會多想。

而凍梨就不一樣了,平日裏開開玩笑就罷了,現在可是同處一小個私密空間,坐得又是馬車,顛簸之餘難免有些肢體接觸。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蘇澈身旁,畏手畏腳,就怕不小心碰到蘇澈。

馬車速度倒也不快,畢竟還要照顧坐“11路公交車”的護衛。

突然,馬車劇烈顛簸一下,蘇澈的頭歪向她這邊,腦袋緩緩垂下,眼看著就要靠到她肩膀了。

她下意識張開小嘴,不由驚呼一聲,不但沒有驚醒蘇澈,反而驚動了王大。

“凍梨小姐,發生什麼了?莫不是公子吐在車裏了?”

凍梨看著靠在自己肩頭,清秀的臉龐因為喝醉而略顯痛苦的蘇澈,終究還是沒有叫醒他,有些慌亂地答道:

“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磕到腳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哦,那你小心點,別不小心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