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磨磨蹭蹭地爬起來,滿臉疲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昨天夜裏去偷漢子了。
“哎喲,夫子啊,你咋就不會累呢,放我休息一天也無傷大雅對吧?”
“哼,想的倒是挺美,走,上課!”
他無精打采地跟著陳夫子,心中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那倆才子能不能幫上忙。
“對了,剛剛路過大院的時候,怎麼有兩個年輕人在那?”
“嗯?什麼年輕人?我去看一看。”
魚兒上鉤咯,蘇澈表麵故作疑惑,內心竊喜不已。
陳夫子和蘇澈剛走到大院,都還沒接近孟家兄弟,他們就猛然站起來,冷冷地看著蘇澈。
“啊,這不是孟照兄嗎?當日清水橋一別,至今已有十天未見,我蘇澈對你甚是思念啊。”
蘇澈丟下陳夫子,快步向前,伸出手就想來一個熱情的握手。
孟照有些發愣,但也縮了縮自己的手,沒有被他抓到,隨後說道:
“蘇澈,你別玩這些虛的,少在這假惺惺。”
蘇澈一點都不惱,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孟光宇,問道:
“哎呦,這怎麼還有位兄台,不知兄台又是哪位才子?”
孟光宇用手帕擦了擦嘴,眼神中透露出自信的光芒,傲然道:
“我是分水縣第一才子孟光宇,也是孟照的親哥哥,今天來這,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看看蘇少爺的真容。”
“光宇兄這是哪裏話?我蘇澈和你們一樣,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有什麼好看的?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就留在我蘇府好好玩玩?”
蘇澈指了指自己的麵容,客氣道。
“玩就不必了,說來也慚愧,今日前來,也還有一件要事,就是與蘇澈比試一下才華。”
孟光宇展開手中的扇子,白袍無風自動,左手背於身後,頗有幾分才子風範。
陳夫子這下聽明白了,合著這兩人是來找場子的,這怎麼能行,他連忙說道:
“蘇少爺可沒這個閑工夫,他現在一心準備科舉,一盞茶都不能耽擱。”
孟照聞言,麵露不屑,道:
“蘇澈,我知道你有幾分才華,我孟照也的確不如你,可是你羞辱我便罷了,還對我拳打腳踢,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
“我本以為你會爽快接下比試,沒想到如今卻退縮了,屬實不是君子的作為。”
孟光宇再補上一刀,道:
“哎,舍弟,怎麼說話的?蘇大才子不是退縮,隻是擔心過不了科舉,努力複習罷了。”
蘇大才子這四個字被他咬得特別重,言語中的挑釁也不帶絲毫掩飾。
這些才子可真是的,一個個自恃其才,看你不爽就直接說出來,以他們的傲氣,也不屑於繞圈子。
而蘇澈,最喜歡的就是這種人了,和他們相處,你厲害人家就承認,也不會背後捅刀子、嚼舌根之類的。
他裝出一副無奈的神情,聳了聳肩,看著陳夫子,道:
“夫子,人家都不遠千裏上門切磋了,我現在拒絕他們,確實不是君子之道,要不就接下比試吧,反正也就半天時間,實在不行,你後麵給我補上。”
陳夫子思忖片刻,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見狀,蘇澈大喜,高聲呼道:
“王二、王三、王四,給我把桌子抬到府門口,備上最好的筆墨紙硯!”
一盞茶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孟光宇和蘇澈對桌而立,毛筆已經蘸滿了墨汁,就等著兩人下筆。
其他圍觀群眾人手一個板凳,坐在不遠處,就連蘇有錢都坐上了。
“今日也不是什麼節日,不過科舉在即,不如就以科舉為主題,詩詞皆可,不知蘇兄意下如何?”
這主題倒也恰當,蘇澈點頭表示讚同,隻是在孟光宇正準備下筆的時候打斷了他。
“且慢!光宇兄稍等,我覺得既然是比試,就肯定要有見證人,在場有才之人不過寥寥,不如多叫幾個才子?”
“嗯,蘇兄提議甚佳,倒是我孟光宇草率了,這件事就交給蘇兄來辦吧。”
蘇澈臉都笑爛了,要是就這麼草草結束了,沒準還要被拉著去上課,既然要逃課,就要徹徹底底地逃。
“王二,你帶幾個家丁,打聽一下我們縣的才子,把他們都邀請過來。”
“是,少爺。”
他坐在椅子上,渾身輕鬆,不用上課的感覺就是爽。
這時候,凍梨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來,他不禁胡思亂想起來,莫非她是來給自己打氣的?
凍梨走到他身旁,彎下身子,低聲說道:
“我爺爺說,你為了逃課簡直不擇手段,明日卯時就會叫你起床,一炷香都少不了。”
蘇澈頓時麵如死灰,卯時起床,還真是一分鍾都沒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