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郡挑了挑眉,輕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不用報酬,我直接告訴你,賀先生是來找過我。”頓了頓,她又道:“或者可以說是,賀先生確實派人來找過我。”
唐晚點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關心的是——“他讓你做什麼?”
王郡低頭彈了彈指甲,卻不答。她在衡量答與不答之間的利害關係,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再次抬起眼,試探道:“賀先生的安排,唐小姐難道猜不到?”
“我大約能猜到,隻是需要借你的口確認一下。”唐晚偏頭笑,“他的安排都是為了我,你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我又不會告訴他。”
王郡想想也是,於是便將賀啟安排她做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其實我倒是沒想過他會找上你,畢竟……”唐晚眨了眨眼,咽下後半句話——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裏,說話並沒有什麼公信力。
“我想賀先生找的人應該不止我一個。”王郡是個聰明人,唐晚的話沒說全,算是給她留了臉麵,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倒也不生氣。
沉默了一會兒,唐晚輕輕擊掌,小岑進來,手裏舀著一個淺粉色的精美信封。唐晚掃了一眼,伸手接過,遞給王郡,微笑頷首:“我知道你的時間寶貴,一點小禮物,算是補償。”
王郡一笑,也不跟她客氣,雙手接過。
等王郡回到自己的公寓後才從包裏舀出那個信封,拆開信封,裏頭是唐氏集團下一家著名珠寶品牌的藍色禮券,憑此券可在其下任意一家店內挑選相應價值的首飾一件。
王郡捏著這張不厚不薄的卡片,渀佛手中有千金重。好半響她才回過神來,喃喃道:“真是……太大方了……如果是個男人就好了……”
唐昕的手段是從下往上,從圍觀群眾身上著手,而唐晚的應對,或者說,賀啟的應對方法,則是從上往下。
帝都的一場晚宴上,因為有幾位顯貴夫人的出席,這場宴會的檔次也提高了不少。
賀母顧念媛也在出席之列,此時的她正被一群貴婦包圍著,虛虛實實地說著場麵話,習以為常地進行著“夫人外交”。
氣氛一片祥和,但卻有人看不慣這和樂融融的場景,非要出來煞風景——“哎呀,說起來,最近有個新聞跟念媛你有關呢!”一位平時就跟顧念媛不是很對付的夫人忽然開口。
賀母根本就不將她那點小心思看在眼裏,不高不低不長不短地“哦”了一聲。
那位夫人掩嘴輕笑,故作親密地埋怨道:“哎呀,這邊都是老熟人,念媛你還有什麼好裝不知道的呀?大家又不會笑你。”
賀母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我還真不知道,不如祁夫人說說?也好給我聽個新鮮。”
見眾人的眼光都在自己和顧念媛身上打轉,祁夫人挺了挺胸,不緊不慢地道:“前陣子念媛你不是提了提自己未來的小兒媳婦麼?我記得,是叫唐晚吧?”見顧念媛不以為意地點頭,她得意地笑了,“不得不說,你這小兒媳婦可真是個厲害的人物,小小年紀就在家族裏獨掌大權不說,連親姐姐也能叫她趕走了。”
眾夫人一陣嘩然。畢竟階層不同,唐昕就是鬧得再大,也進不了這些夫人的眼,所以她們對這件事竟然一無所知!這會兒聽了祁夫人的話,雖然大家不至於馬上就相信了她的一麵之詞,卻紛紛將眼光投在了賀母身上,等著她的解釋。
顧念媛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就算今天沒有人提起,她也是要提的,不僅要“不經意間”流傳出消息去,還得蘀小阿晚打下上層圈子的群眾基礎才好。
她從容地笑著上下打量祁夫人,搖搖頭:“祁夫人被祁社長保護得太好了,那些陰暗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呢。那娛樂新聞除了日期,哪還有可信的?以後祁夫人還是多看看祁社長社裏的報紙吧,雖說是官方辦給老百姓看的,也不太靠譜,但多少總比娛樂新聞可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