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兩輩子,睡的都是同一個男人,還都是非法同居著,唐晚有時候想想,覺得自己也真是夠丟人的。但是一轉頭瞧見賀啟圍著個印著加菲貓的小圍裙,在廚房裏忙得團團轉的景象,又覺得丟人就丟人吧,日子過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賀啟不喜歡家裏有外人,所以兩人訂婚後就在A大附近置了了新居,除了打掃衛生有賀宅定期派人來,家中大小事賀啟都不假他人手,洗衣做飯樣樣自己來。
大約廚藝這種東西也是有遺傳性的,賀媽媽煲得一手好湯,賀啟的手藝竟然也十分像樣。平時在家中,除了午飯他在單位趕不回來由廚子來做,早晚飯都是賀啟親自下廚的,營養師設計的健康食譜,賀啟換著花樣做,將寶貝蛋阿晚補得臉色紅潤,精神飽滿。
此時,唐晚正拿著銀質的小叉子叉了顆水靈靈的草莓往嘴裏塞,甜中帶酸的汁液繞過舌尖順著咽喉流下,她咂了咂嘴,忽然覺得他在忙著,自己這樣悠閑實在不好。良心發現的阿晚姑娘放下小叉子,走到半開放式廚房門口,探進小腦袋問他:“賀啟,你在煮什麼?我來幫你吧~”
賀啟一聽她聲音,趕緊轉過頭,手中的鍋鏟還沒來得及放下,便哄道:“乖乖,去吃草莓啊,爸媽那兒剛送來的特供,新鮮著呢。我馬上就好了哈!”
唐晚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地看他:“我可以幫你打下手的!”
“哎喲,寶貝兒啊,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出去快出去!小心被油煙嗆到!”賀啟終於放下了鍋鏟,卻不靠近,怕自己身上的油煙味熏到她。
唐晚聽著這句出現過無數次的台詞,怏怏地回到起居室,窩回了沙發上。
賀啟有很多奇怪的堅持,不讓她進廚房隻是其中之一。
床笫之間,賀啟喜歡用唇舌侍弄她,一條舌頭靈活到了極致,以至於曾經有一次,唐晚吃櫻桃,忽然想起那個能用櫻桃梗打結的傳說,拉著他讓他也試一試,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跪伏在她身下,對於賀啟這樣一個男人來說,幾乎是將尊嚴全部拋下,向她臣服。
說句實在話,她是很享受的。
但是享受久了,任她再是厚臉皮,也覺得自己應該投桃報李,可就在她第一次露出投桃報李的跡象時,卻硬是把賀啟給嚇壞了,回過神來後狠狠揍了她的小屁股。
那還是這輩子的第一次挨打,雖然他打得根本不痛,又是在臀後那樣的位置,但臉皮薄的唐晚還是又氣又羞,實在忍不住,很丟臉地掉了眼淚。
賀啟見她掉了眼淚,原本就沒用幾分力道的手頓時就更輕了,最後甚至懸著手掌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去。阿晚的眼淚對他來說,那是比鶴頂紅還要厲害的毒藥,疼得他心肝兒都在抽抽。
那次的經曆唐晚記憶猶新,賀啟雖然後來一直在哄她,但卻也再三申明了,她不該做那樣的事,那不是她該做的。
唐晚抽抽噎噎地反問他“憑什麼你可以做我不能?”更何況她還是一片好心。
賀啟支吾半響,回了她一句“髒”。
唐晚表示她不嫌棄,但賀啟卻難得態度強硬地說就算她不嫌棄也不可以!
這又是賀啟另一種奇怪的堅持了。
其實賀啟的心思不奇怪,在唐晚身邊的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想法——有那麼一種女孩子,生來便是該受盡萬千寵愛的,她踏的是陽春白雪,握的是綠竹流風,幹幹淨淨,清清白白。誰也不忍心讓她被塵雜沾染,被墨色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