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 有子如斯
“讀過‘二十四史’嗎？”
“厄，算是讀過吧……”
“那根據《清史》所載，西曆一七四六年發生了什麼事？”
“厄，西曆……好象……好象是……康熙登基？”
“哦，還好，才差了不到一百年的時間。咳，其實那一年隻是下了一場大雪，皇帝搞了一個什麼封禪儀式而已。”
“……”
“假如當年李自成將陳圓圓擄走，曆史將會發生怎樣的改變？”（關於這一點，我會在另一篇序言中說明的）
“嗬，莫須有的事情，誰知道呢？”
“我是說——假如。”
“厄，陳圓圓大概會成為李自成的小妾吧……”
……
“子曰、子曰，此子是何子？作過什麼官？封過什麼侯？有什麼豐功偉績、彪炳千秋？你憑什麼相信他說的話？”
“他寫了《論語》，很多人都讀過的……”
“那‘蘭陵笑笑生’還寫過《金瓶梅》呢，你怎麼不說他是聖人呢？”
“《金瓶梅》？”先生一臉迷離的神色，“說實話，是本好書，我沒事的時候就……咳，再好也是禁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哦！”
……
“把堿倒進醋裏，會發生什麼現象？”
……
“道士活著是為了什麼？是求自在，還是求長生？長生以後又要追求什麼？”
……
“一個師有多少人？從這裏到北京，需要多少時間？”
……
“一個一米七的男人，一百四十斤算不算是超重？”
……
“什麼顏色的內褲比較容易吸引異性的注意力？”
……
“乁，先別走——”
“求求你！別再說了，我不知道！”
“你別緊張，我是想說忘記告訴你了，‘二十四史’裏麵根本就沒有《清史》。”
先生聽了，跌坐在門口，放聲大哭。
小趙烈端坐在中堂，輕輕地歎了口氣，道：
“看到你，我就知道至少在過去的一百年裏，滿清王朝的教育是十分失敗的……”
……
是日。
“先生，這件事情就沒有轉寰的餘地了麼？”趙語亭道。
先生搖頭道：“在下不才，無緣教授令郎這樣聰明卓絕的學生……”先生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實在是慚愧、慚愧。”
“小子頑劣，教先生費心了……”趙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