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張小小的入院卡吸住布璃的目光,它雖小,但她依舊能立刻辯出上麵寫的“布圍延”那幾個字。
心猛的一揪,布璃瘸著腿從雲霄的身旁大步躍了過去,手輕輕的搭在門把手上,她想透過玻璃看看裏麵的情況,可門上那唯一的一塊玻璃是磨砂的,她根本看不見!
布璃屏息慢慢轉動把手,一滿頭銀發,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的老者灼痛布璃的雙目,淚悄然落下。
她揪著胸口的衣物不停的搖頭試圖說服自己這不是真的,卻又不得不緩步移向病床,模糊的雙眼不停的上下打量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布圍延,泣不成聲:“爺爺,是我,是我,布璃啊!”
她小心翼翼的拂過布圍延那幹瘦蒼白的麵頰,心痛到無法言喻,僅僅一個晚上,她那個麵色紅潤,身體堅朗的爺爺一下子老了許多,她哽咽的問隨她一同進來的雲霄:“大哥,我爺爺他……”
雲霄頓了頓,望著布璃那纖瘦的背影著實讓人心生不忍,可即使他再不願開口,他還是得硬著頭皮說:“腦溢血,出血量有點大,位置有點不太好,最好的結果是……植物人!”
“你說什麼?植……植物人?”布璃感覺大腦“嗡”的一下,眼前一片黑,踉蹌了幾步正巧被雲霄扶住,半天才緩神:“大哥,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次!”
“可以,隻要我能辦到!”
布璃拂去雲霄的手,身子歪了一下,雲霄想上前扶一把,而她卻勉強的擺擺手。
她那張沒血色的麵龐頂著又紅又腫的雙眼望向病床上的布圍延,良久,她才開口問:“我要帶爺爺去國外治療,你可以送我們出國嗎?”
雲霄暗下攥緊了拳頭說:“可以!我幫你!”
話音剛落,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一下子湧進了好多醫生,護士。
布璃看著湧進的人群下意識的往後退,直到“嘩啦”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她才意識到撞到了桌子。
同時,這個聲音也抑住了那些人的腳步,一穿著白大褂打頭的男醫生看了看雲霄又看了看布璃,而後禮貌的自我介紹:“布小姐,你好!我是布圍延的主治醫師!”
一聽到“主治醫師”幾個字,布璃就迫不及待的走向主治醫師滿目期待的問:“醫生,我爺爺的病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主治醫師謹慎的向後退了一步,搖搖手說:“哦,布小姐,你誤會了!我來這不是和你討論布圍延的病情的!”
“那……”布璃皺了皺眉,十分的不解,這醫生來病房不是討論病人的病情那還能做什麼?
在布璃正迷惑時,隻見主治醫師頭微微偏後,餘光掃著身後那群跟他一同進來的醫生,護士,麵色十分不悅的吩咐:“你們還不趕緊去把插在布圍延身上的那些醫療器材撤了!”
那群人聞言低著頭疾步走向病床,布璃這才猛地驚醒,躍身擋在布圍延的病床前,一一推開他們:“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