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應該知道,現在山上這麼忙,星狼怎麼可能會有時間來教我練劍……”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草廬,寧心瀧有些無奈的走到草廬旁邊的千鯉池岸上的水榭中坐了下來喃喃自語。
剛才隻顧著想事情,也沒有在意楓葉最後到底說了什麼。想必也一定是告訴她星狼也去山下的傳送陣接應客人了,草廬這裏根本就一個人都沒有,她來了也是白來。
“沒意思。”把懷中的兔子隨便放在地上,任由兔子四處亂蹦,寧心瀧看著水中行行色色的錦鯉在水中遊來遊去,彎腰伸手從地上抓起一把的小石子,一下一下的向水裏扔去。
原本安詳暢遊的錦鯉被忽然蕩起的漣漪驚起,飛快遊離寧心瀧的附近,不一會兒,寧心瀧麵前的水域中連一條錦鯉都沒有了。
“咚!”寧心瀧看著遊走的錦鯉,終於是低低的歎了口氣,雙手倚靠在欄杆上。就在此時,餘光瞥見一個紅色的東西咚的一聲順著自己的衣袖掉在了腳邊的木板上,寧心瀧皺了皺眉,立刻低頭向地上看了一眼。
她想起來了,好像是先前破浪給自己的東西,當時自己也沒有細看,胡亂放在衣袖裏麵,剛才沒注意就掉下來了。
隻見一塊血紅色的玉佩,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木板上靜靜的躺著,血紅色的玉身映著棕色的木板,十足的紮眼。寧心瀧上前伸手撿起玉佩,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
這是一塊圓形玉佩,玉佩通體血紅,玉佩正麵刻著一朵蓮花,背麵則是刻著一朵開的如火如荼的彼岸花。玉佩的材質是上好的血玉,卻什麼靈氣都沒有,在修仙界看來分明是很普通的東西,恐怕一些宗派裏麵年紀小的孩子都拿這個當玩具。寧心瀧認識這塊血玉,這是緋夜空隨身的玉佩,也是他的葬玉,血色玲瓏佩。
“血色玲瓏佩……”寧心瀧忽然坐在地上,瞳孔忽然張大,眸子裏滿是吃驚,愣愣的低喃道。緋夜空的葬玉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轉生不過半年,難道緋夜空的墓室又被盜了?
不對,緋夜空已經成為僵屍了,普通的盜墓賊怎麼會活著從他的墓室裏麵出來?更何況,還帶出來他隨身而配的葬玉,這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難道他從那個墓室中出來了?可是這血色玲瓏佩又是怎麼落到外人手中?是緋夜空遺落的,還是被正道弟子……這玲瓏佩到底是經過了什麼出現在破浪手中的?
寧心瀧搖著頭,滿心滿眼都是失神。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不管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緋夜空現在到底怎麼樣她也是一點都不了解,是還生活與黑暗中過著僵屍的生活還是被正道弟子打的毀屍滅跡她也不知曉。
不管是上麵情況中的哪兩種,都不是她希望發生的。她不希望緋夜空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更不希望現在的緋夜空妄死。換句話說,如果緋夜空真的要死,她也希望緋夜空死在自己的手裏。
手輕輕地附上了胸口,那裏疼的難受,似乎四周的空氣都在漸漸的疏遠自己,寧心瀧不知不覺之間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左手死死地扣著血色玲瓏佩,全身不停地顫抖著。
現在是該高興還是傷悲?寧心瀧迷茫了,緋夜空無論是生前死後做的事情無時無刻的不在傷她的心,她明明該恨的,可是她卻管不住自己,無時無刻的不掛念,無時無刻不在乎,難道還傷的不夠深麼?
她不會原諒緋夜空,如果緋夜空還活著,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她一定不會再次愛上他。不是她不在乎緋夜空,前世付出了那麼多,她都不曾後悔過。隻是愛過了,付出過了,剩下的就隻有隨風飄散的往事,就算是記掛,也已經不再是愛了。
“對,找破浪。”寧心瀧像是想到什麼似得,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飛快的向著竹林外跑去,她必須要問破浪,這玉佩是從哪裏來的,緋夜空是不是已經……
一路上寧心瀧跌跌撞撞的撞到多少人,她已經記不清楚,她隻知道自己要快點找到破浪,問清楚血色玲瓏佩的來源,一刻沒有準確的消息她就一刻都不安心。
“哎呀!”神情恍惚間,寧心瀧又撞到了一個人,那人被寧心瀧撞得低呼了一聲,寧心瀧也被撞的向後退了幾步,直接坐在地上。寧心瀧因為這一摔,也回過神來,有些惱火的抬頭看向撞到自己的人。
他身穿一件深紫色古香緞長袍,腰間綁著一根蒼藍幾何紋銀帶,鬢發如雲長發梳理的整整齊齊,有著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體型挺秀高頎,當真是品貌非凡清新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