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的白紗隨風輕佻,在這一片紅色的葉雨中顯得格外妖嬈,襯得這座山中的木屋格外富有詩情畫意,唯美動人。
寧心瀧跪坐在這座木屋的地板上,看著麵前來來去去滿臉嚴峻,不停地繞著圈圈的柳墨白,鳳眼眨了眨,問道:
“師伯,你還要轉到什麼時候?你把我的頭都轉暈了。”
“閉嘴!”柳墨白轉頭瞪了寧心瀧一眼,走到寧心瀧的身邊蹲下去,修長的手指戳著寧心瀧的額頭,滿臉不爽的說道:
“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感啊?現在南國王城裏麵到處都是通緝你的懸賞令啊!”
“師伯此言差矣。”寧心瀧看著柳墨白,靈秀的臉上滿是笑意:
“活人總不能被死人擋了路,他已經死了,對我還有什麼影響麼?就算他爹是當朝宰相,可是凡人界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手伸到修真界!而且師伯罩著我,我還能不放心麼?”
曾偉的死她仔細想過,被他的家人報複是肯定的,但是就算現在王城裏麵到處貼滿了她的畫像又怎樣?她還不是好好地坐在這裏挨著柳墨白的教訓?那些人可能怎麼都不會想到,就算他們封鎖了王城自己也會被人安全的送出來。
這就是現實,不管凡間的人擁有多大的實力,就算能隻手遮天也無法與修仙界對抗,因為,修仙界始終是比凡間的帝王還要高的存在。
“你這個臭丫頭,以後要是我們都不在你身邊怎麼辦?那時候你還能像現在這麼悠閑?”柳墨白邪魅的俊臉竟然負氣的鼓了鼓,手指繼續戳著寧心瀧的額頭說道。
看著一臉孩子氣的柳墨白,寧心瀧的唇角勾了勾,清麗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
“師伯一出了那個草棚就不見了蹤影,如果不是我殺了曾偉引起轟動,師伯又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小瀧兒並且把小瀧兒帶出來呢?”
雙眸清明的看著柳墨白,明明是以詢問的語氣說到話,但是挺起來卻像是質問,柳墨白的嘴角抽了抽,看這寧心瀧有點不相信的說道:
“你……你不會為了找我才殺了曾偉吧?”
“可以這麼說!”在柳墨白震驚的目光中,寧心瀧坦然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因為抹殺了一條性命而有一絲的愧疚。
“我討厭曾偉看我的時候****的目光,他的靈魂太肮髒了,殺了他,髒了我的劍卻解脫了他的靈魂,我沒什麼必要去可憐和愧疚。再說了,據我觀察他這個人睚眥必報,就算放過他,說不定也會給我製造麻煩,為了以後沒有麻煩,殺了他,又算什麼?”
現在想起來,其實當時心裏麵也算是有持無恐吧?因為柳墨白不敢自己隨便出事,如果她出事就沒辦法對現在不知身在何方的連墨君交代,所以她才會光明正大,有恃無恐的動手。
原來自己變了麼?比起前世因為一次次宮鬥和緋夜傷害中變得逐漸冰冷甚至是心狠手辣的自己,原來這一世自己已經視生命如草芥,想殺就殺,心中竟然奇怪的沒有一絲後悔!
“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麼?那畢竟是一個生命!”
一陣清甜的花香伴隨著山間的清風吹進木屋,同時響起了一個如同銀鈴的聲音。寧心瀧回過神直接轉頭向著木屋的門口望去,是誰?
淡青色綠葉裙裹住玲瓏玉體,雲鬢不綴裝飾。膚如凝脂,五官秀美,一雙水汪汪的美目微微上挑,柔媚非常。白皙的玉足赤腳踏在光滑的地板上,映著身後的楓葉,整個人剛從水中出現的洛神一般清新出塵。
青衣女子看這寧心瀧,柔媚的眼角竟然帶著說不出的淩厲,寧心瀧不知為何,忽然感覺到這個從未見過麵的女子恨她,非常恨,恨之入骨!
恨?寧心瀧不禁被自己感受到的情緒嚇了一跳。她見過這個女人麼?為什麼她那麼恨自己?
收起心中的驚訝,寧心瀧轉頭看向一邊同樣表情有點奇怪的柳墨白,挑了挑眉,其意不言而喻。她是誰,師伯你不介紹?
“咳咳!”柳墨白尷尬的輕咳了兩聲,看了看依舊一臉冷意的青衣女子,又看了看一臉平淡但雙眸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寧心瀧,半響後才幹笑著對寧心瀧說道:
“小瀧兒,這是你師公的女兒,我和你師父的師妹,名喚風鈴兒,你合理該叫一聲師姑的。”
“鈴兒,這是寧心瀧,你知道的,墨君新收的小弟子!”轉頭看著風鈴兒,柳墨白再一次說道,不知為何,寧心瀧忽然覺得此時柳墨白臉上的表情有點發苦。
柳墨白的話音一落,木屋中又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氣氛中,風鈴兒和寧心瀧對視著,兩人的眸子當中都是淡淡的,什麼情緒都發現不了。
“師姑!”不知過了多久,寧心瀧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看著風鈴兒就準備跪下行禮,誰知風鈴兒卻搶先一步扶起了寧心瀧。柔美的眼角彎了彎,雖然是在笑,但是語氣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