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笨拙的接住那個撲到自己懷中的人,連墨君向來清冷的臉上,終於揚起了一抹溫潤非常的笑容。收緊了手臂,帶著濃濃的驚喜和壓抑,將下巴擱在那人的發頂,輕喚一聲:
“瀧兒……瀧兒……”
他的瀧兒……是他連墨君的瀧兒……她終於回到自己身邊了……
窩在連墨君溫暖的懷抱中,聽著頭頂上那人帶著點不相信和暗暗壓抑的聲音,寧心瀧的眼眶不爭氣的紅了紅,將頭深埋在連墨君的懷中,清麗的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
“嗯,我在……”
她在,她的心一直在他的身邊,從未離開過……這個人可曾知道,在那沉睡的五年中,有多少次她都夢到了他……他知道麼……
連墨君緊緊地抱住了寧心瀧的身體,生怕她跑了一般。雖然懷中人的樣子和記憶中有了一些改變,但是和記憶中一樣看著自己的目光卻不會變。那精致的鳳眼中的深深一眼,就像穿過了萬古的時間向他看來一般,隻是一眼,便像陷入了頑固的深邃中,顛覆沉淪。
此時心中的滿足感讓他心中暖洋洋的,靜靜的抱著寧心瀧,心中暗自下了決定。
“瀧兒,以後都別離開我……好不好?”帶著點點試探,和貌似求證的語氣,連墨君閉著眼睛不敢看懷中的人,輕輕地問道。
他不想再去考慮世間的世俗看法,也不想理會懷中這個人到底是三百年前讓他痛心的寧羽心,還是三百年後讓他心疼的寧心瀧。這個人就是他連墨君生命裏麵的弦,如果不能在一起,就會像行屍走肉一般,如果斷掉,那他也會立刻死去。
這個人,在心裏已經重的讓他無法放下……
寧心瀧眨了眨眼睛,強行將自己眼中的濕意逼了回去,抬起頭,看著那張滿臉滿足卻又小心翼翼的臉,唇邊緩緩地揚起一抹笑容。輕輕地將額頭抵在連墨君的小巴上,感覺到他一瞬間的僵硬,清麗的聲音自唇邊飛出:
“好,就算師父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
這個笨蛋!她怎麼會離開他?不想離開了,連墨君就是她寧心瀧的家,連墨君在哪,她的家就在哪,她怎麼會想離開自己的家……
森林之中,身著白衣的清俊男子將一個同樣身著白衣的清麗女子抱在懷中,倒是不失為一幅美好的畫麵,當然,是首先忽視四周的那幾個人的話……
“喂,閻蘿修,那個人是……是瀧兒心心念念的師父?”兮瑾輕手輕腳的退到閻蘿修的身邊,看著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看著閻蘿修,角色的小臉上滿是疑惑的問道。
閻蘿修點了點頭,手中的折扇不急不緩的搖了搖,褐瞳中一絲驚訝和隱隱的羨慕閃,麵上卻是笑意不減,溫潤的聲音帶著幾絲調笑的對著兮瑾說道:
“是啊,能讓心瀧這麼失態的人,你覺得除了他的那個師父,還有別人麼?阿瑾,我怎麼忽然發現你變笨了呢?”
以前沒見到寧心瀧的時候,就聽說過伽靈山山主連墨君很寵自己的小弟子,為了尋找自己的小弟子不惜借著自己師父的事情和飄渺宗決裂。但是今天真的看到真實的情況,他的心中卻是忍不住的震驚。
同樣是男人,他閻蘿修怎麼會看不明白連墨君看向寧心瀧時的眼神?從那滿是留戀的眼神中,他看到的太多太多,對於寧心瀧,連墨君恐怕不僅僅隻是寵了,那已經是愛了……
“嘿……你這個死……”兮瑾聞言一臉不滿的擼起了袖管,舉起小拳頭就想要向著閻蘿修聲討,但是聲音剛剛提了一點就立馬消聲,小小的看了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見自己沒打擾到他們,這才放下心來。轉頭狠狠地瞪了閻蘿修一眼,小手無聲的伸到了閻蘿修的腰間,捏上一咪咪肉,狠狠地做左右扭了起來。
閻蘿修臉色一僵,唇邊向來溫和地笑容似乎都已經開始僵硬起來,拿著折扇的手似乎開始漸漸顫抖了起來。轉頭看著身邊小人一臉憤恨的臉色,果斷伸出手將那人按在自己懷中,一手製止著懷中人的張牙舞爪,另一隻手不著痕跡的揉著被兮瑾肆虐過的地方。
袁夢琳吃驚的看著正一臉溫柔的把寧心瀧抱在懷中的連墨君,心中滿是不可思議。
自從他的爹爹要將她嫁給這個伽靈山主人連墨君起,她來到伽靈山,來到這個連魔君身邊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這兩年多的時間不管她怎麼和連墨君接觸,她都沒看到連墨君對誰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她原本以為連墨君天性如此,對誰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其實隻是不善表達而已,原來是她看錯了麼?
收在體側的雙手漸漸的緊握成拳,死死地咬緊了嘴唇,被長睫毛遮住的眼眸中滿是嫉恨與屈辱之色。
兩百多年的人生裏,她一直是心高氣傲的。完美的姿色,完美的家世,甚至是在爹爹的幫助下,成為元嬰期的修士。這一切都是她的自傲的資本,是她可以藐視別人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