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照小白這麼說,九師妹你是從七師姐手下逃出來的咯?”雛鳳閣中,冬木坐在桌子邊,拿起桌子上麵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寧心瀧問道。
纖細白嫩的手指狀似無意的摩擦著麵前茶杯的邊緣,寧心瀧微微點了點頭,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嗯。”
心中微微驚訝,不著痕跡的看了看一邊還在口若懸河說個不停的小白,寧心瀧盯著自己麵前的茶杯,輕輕地掀開了蓋子刮了刮茶葉末,鳳眸中一時間思緒不定。
她倒是沒想到,這個小白這麼相信冬木,幾乎是毫無防備的對冬木說了好多事情,至少從小白把自己回到伽靈山之後發生的一切描述的很詳細,從這一點來看,他對冬木說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聽小白說以前冬木在伽靈山上很照顧自己,但是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被小白把自己的過往完全展露在對她來說已經是陌生人的冬木麵前,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有些氣悶的看著還在說個不停的小白,寧心瀧想也不想的直接伸出一隻腳在桌子下麵衝著小白的方向狠狠地踢了一腳。
死兔子,我讓你不要再說了!
“嘶~!”不見小白有什麼反應,倒是坐在小白旁邊的冬木卻是皺著一張臉,那雙像湖水一樣清澈的眼睛裏麵滿是氤氳的水汽,壓著嗓子低呼道:
“好疼……水踢得我?”
寧心瀧見狀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縮成一團的冬木,鳳眸不由的睜大了幾分,看著滿臉茫然的小白,寧心瀧心中更是詭異。她踢得不是小白麼?為什麼會踢到冬木???
“好疼啊……”
“冬木你沒事吧?”小白看著冬木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的樣子,俊秀的眉挑了挑,看著冬木不由得問了一句。冬木等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小白,小聲的點張了張嘴:
“疼……”
看著冬木一臉孩子氣的向著小白淚眼朦朧的說著話,寧心瀧終於驚訝的張大了嘴,支著下巴的左手差點沒有把持住,右手掃到什麼液體裏麵都沒有注意到。呆呆的盯著兩個自說自話的人,隻覺得耳邊天雷滾滾。
是她看錯了麼?難道就隻有她一個人覺得眼前這幅畫麵很引人遐想麼?
“瀧兒,你不燙麼?”兮瑾將目光從冬木和小白兩人的臉上收回,看著寧心瀧右手搭在茶杯之中而毫無所覺,一臉呆愣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推了推寧心瀧的手臂問道。
“傻丫頭,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竟然能把手伸到茶杯裏麵,還燙成這個樣子!”小白轉頭,看著寧心瀧的手,不滿的皺起眉頭,毫不客氣的看著寧心瀧說道。
這個笨女人,要不要這麼粗心大意?怎麼覺得現在的她比以前還笨的樣子!
“啊?沒事……”寧心瀧聞言回過神,見狀急忙收回來手,從懷中拿出一放手帕包住,對著兮瑾搖著搖了搖頭說道。
“真的沒事麼?”兮瑾狐疑的看著一臉平淡的寧心瀧,擔心地問道。“我剛才明明看見你的手都已經燙紅了,還是用點藥膏吧。”
說著,小手便伸到了腰間的挎包裏麵找個不停,過了一會兒,卻又像是摸不著頭腦一樣奇怪的嘀咕起來:
“怎麼會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一邊的冬木忽然抬起了頭,看著正手忙腳亂的小瑾,一雙清澈入湖水一般的眸子裏麵帶著幾絲好奇的問道。寧心瀧看著冬木才是的狀態好了很多,心說應該被她踢到的地方已經不怎麼疼了,放下心來的同時,又隱晦的瞪了小白一眼。
都是這隻死兔子惹的禍!
“哦,瀧兒的手剛才被燙傷了,我看她的手紅紅的,怕落下什麼疤,就想找點藥膏給瀧兒擦一下。”兮瑾百忙之中將頭抬了起來,對著冬木說了一聲,便又低下頭專心尋找起來,一雙修長的秀眉微皺:
“但是我好像是找不到了。”
“我這裏有治燙傷的,先用我的吧。”冬木聞言,右手一翻,一個碧綠色靈玉製成的圓盒便出現在他的掌心。隔著桌子伸到一臉平淡的寧心瀧麵前,那雙清澈的眸子裏麵滿是笑意:
“九師妹,還是先擦一下傷口吧,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我記得你可是最在乎容貌的了。”
“多謝八師兄!”寧心瀧想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了冬木手中的那枚玉盒,臉色平淡的說道。
雖然接過了玉盒,寧心瀧並沒有馬上使用,隻是把被手帕包住的右手緩緩地打開,凝視著被茶水燙的紅腫的手臂,過了好一會兒才把左手伸向冬木給的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