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四周的草叢劇烈且飛快地蕩漾著,柳墨白冷著一張臉看著麵前的寧心瀧,聲音好似從數九寒冬之中傳來的一樣:
“瀧兒,你為什麼從來不考慮一下我?明明我才是為你付出了最多的那個人!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肯定一下我的付出?難道你就永遠都看不見我麼?”
說著,柳墨白輕輕地邁動步子,向著寧心瀧的方向慢慢的走去,眼中仿佛凝著萬年不化的寒冰,除了冰冷,還有近乎凝結到一起的絕望與傷痛。
“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先是緋夜空,然後又是柳墨白,為什麼能走進你心裏的男人一個接著一個明確沒有一個是我?你心裏麵到底有沒有我?我在你的心裏到底是什麼位置?又算什麼?”
寧心瀧看著麵前緩緩的向著自己逼近的柳墨白,眉頭緊皺,隨著柳墨白向自己靠近的腳步而後後退幾步。看著如此模樣的柳墨白,一時之間她到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柳墨白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她說不清楚,他下一步到底會做什麼。總之,在她的眼裏,柳墨白已經瘋了。
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不管她怎麼說,在柳墨白的心裏,她都是錯的,說不定還會刺激到柳墨白,讓他做出一些過分激動的事情來。
柳墨白對她有決不放棄的執念,而自己對他又何嚐不是誓死不從的倔強?她是恨著柳墨白的,所以就算是死,她也絕對不會原諒柳墨白三百年前做出來的一切!
不管是為了緋夜空的死,明月夜的死,風靈子的死亦或者是風鈴兒的死,她都無法原諒他。隻是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親手解決了她在乎的人和連墨君在乎的人,徹底抹殺了他們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印記。而這一切的源頭,竟然隻是一個荒唐的承諾和那份沉重到用鮮血堆砌起來的愛。
這血淋淋的愛,讓她如何能夠接受?接受了,又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接受了,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別說自己本來就不愛他,心中本來就沒有他,就算有,她也會像三百年前親手扼殺緋夜空那樣,親手扼殺了柳墨白。
她絕對不想讓自己背負著無數人的生命,來享受這份痛到極致的愛戀!
“瀧兒!”看著寧新龍在自己的視線中越來越後退,柳墨白眼中很是痛心的看著寧心瀧,口中深沉的聲音中竟然帶著點點祈求的說道:
“你難道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麼?”
他已經愛的這麼卑微,愛得那麼深,為什麼眼前這個女子還是不想看自己一眼?他苦心積慮了三百年,隻為了讓自己能夠光明正大的站正在她的身邊,享受著她隻對自己好的溫情,為什麼這個看起來小小的願望,實現起來確實這麼的難?
三百年前的緋國之中,連墨君在想些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連墨君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亂了心神,到後來的自己也沉淪在這個女子的魅力之下,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這樣喜歡一個人有什麼不對!
連墨君喜歡這個女子又怎麼樣?他隻想得到她又怎麼樣?為了她,他放棄了三百年前就解決連墨君的想法,為的就是三百年後自己能夠光明正大的和連墨君鬥爭,光明正大的得到這個她,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