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海,雀樓前,草甸。
“瀧兒,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保養一下自己……”
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嘮叨,寧心瀧心中不由得暗自嗤笑。但是隨即,又轉過頭看著叨叨不休的兮瑾,唇邊的笑容不由得勾的溫和。
說起來是她要成親,怎麼這兮瑾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在乎的樣子?嗯……也是時候該讓她和閻蘿修之間好好的修一修情果了,上一世她的悲慘,絕對不要重演在兮瑾的身上才好……
餘光向著身後的雀樓一瞥,寧心瀧的鳳眸不由得睜大了一點,瞳孔深處更是一抹驚訝閃過。
那個黑色的身影她不會認錯的!這個人,絕對是鬼皇沒錯,雖然頭上戴了一個鬥笠,但是那周身冰冷而又充滿了頹廢的氣質,想把他和別人混淆都做不到。
他這一身打扮,是要做什麼?在自己的地盤上,難道也要這樣麼?
“……瀧兒,你在看什麼啊?”察覺到寧心瀧忽然停下了腳步,兮瑾不由得也跟著停了下來,看著寧心瀧專心的盯著一個方向看,兮瑾也跟著轉過頭去。隻見在她們身後不遠處,一個全身隱藏在黑衣之中,頭戴鬥笠的男人正站在那裏。
“是他?”幾絲見過鬼皇不過幾麵,兮瑾還算是認出來了鬼皇,隻見她秀美柳眉一皺,轉頭看著寧心瀧說道:
“瀧兒,我們還是走吧,這個鬼皇很莫名其妙的!”這個人總會拿那種怪怪地目光看著她,讓她很不舒服,還是快點走開比較好。
“等一下!”看著兮瑾像是在躲什麼髒東西一樣的要躲鬼皇,寧心瀧直接伸手拉住了兮瑾的手臂,輕聲說了一聲。不理會兮瑾的反應,寧心瀧遠遠地看著不遠處的鬼皇,輕聲說道:
“鬼皇?”她可還記得閻蘿修對自己的交代兮瑾和鬼皇都注定要經曆這場劫難的,既然躲避不過,那麼就隻能催化,早完早好。
“嗯!”寧心瀧的話音剛落,那人便將輕輕地應了一聲,隨後就動手自己頭上的鬥笠拉了下來,露出了那張麵無表情的俊臉。
相比於前幾天寧心瀧看到的那個頹廢至極的鬼皇,眼前的鬼皇看起來已經像是脫胎換骨一樣。身上的黑色袍子也不複先前皺皺巴巴的模樣,一頭黑發整齊的束在一起,連嘴邊的胡子茬兒都刮得幹幹淨淨,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噠噠噠……”
就在寧心瀧和兮瑾還在驚詫於鬼皇的變化之時,鬼皇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噠噠的腳步聲。寧心瀧凝神看去,隻見鬼皇身後的小路上,追命三郎看起來頗為好笑的用中間的嘴巴叼著一個包裹,飛快的跑到了鬼皇的身邊。看著寧心瀧和兮瑾,右邊的嘴巴開合起來,不同於中間嘴巴傳出來的深沉,反而帶著幾絲稚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也在這裏?”
“鬼皇?你這是……”寧心瀧有些詫異的看著追命三郎將那個包穀吞進了腹中,有些詫異的看著鬼皇問道。
一般有修為的妖獸都會把自己的肚子,當做儲物袋,三頭犬吞包袱的動作倒是讓她一點懷疑都沒有,隻不過,看著三頭犬這個樣子,八成是出遠門啊,難道鬼皇要離開鬼海了?如果不然,還有什麼借口能解釋這件事情?寧心瀧想不到……
“嗯,我要離開鬼海了……”看著寧心瀧帶著詢問的表情,鬼皇微微點了點頭,俊臉上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看著寧心瀧身邊的一臉不情願的兮瑾,向來冰冷的瞳孔之中竟然染上了一絲微弱的暖意。
“因為有些事情要做,而又不得不做,我隻好離開鬼海,真是抱歉,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了。我走了之後,這個雀樓也一並交給你了,那些歌姬舞姬,你想留就當個玩應兒留著,要是不想留著,趕了便是。”
“沒什麼。”看著鬼皇的瞳孔中麵對兮瑾兒露出來的暖意,寧心瀧唇邊的笑容不知不覺之間多了幾絲深不可測。
“你已經為我添了一份很‘貴重’的嫁妝,這樣賠罪的話,我可聽不得,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啊,嗬嗬……”
“這雀樓我自是會替你打理,隻是你那些美人兒,我可是不給你隨便動了,免得你到時候回來又不舍得。”說著,寧心瀧不由的伸出手輕輕的掩住了自己檀口,笑的花枝亂顫。鬼皇聽了寧心瀧的話,臉上頗為有了幾絲不以為然,表情淡淡的說道:
“既然我將雀樓送給了你買那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手裏麵拿著鬼衛,那你就是這雀樓的主人,她們……哼!不敢怎麼樣的!”
說著,眼中的冷光又深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