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飛羽閣,寧心瀧便感覺到了四中的空氣又冷了幾分,心下詫異,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連墨君今天一反往常,並沒有坐在主位上,反而是站在一邊的獸鼎前麵,手上拿著一個鐵釺,有以下沒一下的撥動著裏麵的炭煙。
向來精光內斂的眸子,此時卻有些渙散,寧心瀧猜測,連墨君可能是在走神。
大殿中之中除了他之外,便隻有一個破浪陪伴左右。
破浪此時正拿著一本醫術看的入神,漂亮的狐狸眼裏麵滿是凝重,但是從他不斷微微顫抖著的手來看,此時的他,同樣不平靜。
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歐陽哲哲,寧心瀧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很快掩藏了起來。
快步走到了連墨君的身邊,伸手輕輕抓住了連墨君不斷活動著的右手,眼中不自覺染上了一絲凝重的說道:
“師父!”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又要成真了麼?
“嗯?”連墨君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寧心瀧,下意識的輕輕地哼了一聲鼻音,看著寧心瀧,眼中帶著點疑惑。
寧心瀧鳳眼微眯,看著連墨君,清麗的聲音響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連墨君聞言忽然沉默了下來,看著自己的腳下並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的說道:
“你說的是……什麼?”
“是不是胭脂師姐哪裏出了什麼事情?”沿著連墨君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寧心瀧臉色一變,手上抓著連墨君的力度不由自主的緊了幾分。
“你到化涅塔到底和她說了什麼?結果又是什麼?”
到了此時,連墨君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寧心瀧的臉,淡漠的眸子裏麵閃過一絲一樣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沉著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胭脂死了!”
“什麼?”寧心瀧和進入大殿裏麵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歐陽哲哲聽到連墨君的回答,同時瞪大了眼睛,口中滿是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說,胭脂死了!”連墨君沒有理會兩人的驚訝,隻是伸手撥弄了一下手中鐵釺,口中平平淡淡的說道。
寧心瀧一愣,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看著連墨君麵色平淡的伸手撥動著獸炭,陷入了沉默。
果然,她的預感,竟然又成真了。隻是沒想到這次死的會是胭脂。
但是這個念頭一轉,寧心瀧心中又不覺得有多麼的意外。
說實話,她心裏其實一直都有準備這個線索會在胭脂的手裏斷掉,畢竟上次的公孫玲瓏便是如此,殺人滅口,的確是在伽靈山上屢見不鮮。
可笑的是,就算他們掌控著狼影的情報網和自己手裏的鬼衛,卻至今都無法好好的將這些事情理明白。
在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著實可怕!
“胭脂竟然死了?”歐陽哲哲明顯比寧心瀧更加驚訝,俊朗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連墨君,又看看破浪,口中追問道:
“怎麼會死的?她怎麼會就這麼死了?”
“嘩啦!”破浪猛地將自己手裏的醫術在空中甩了一下,一張俊臉陰沉著,轉頭看著歐陽哲哲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怎麼死的?在主上的麵前,被別人給暗算死掉了唄!”
說著,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眉心,其意不言而明。
“又是那個朱砂痣?”
寧心瀧臉上一僵,挑了挑眉問道。一邊的歐陽哲哲卻是皺了皺眉,對著破浪說道:
“難道破浪你當時就沒有把毒解開,救下胭脂麼?那個人你找到了沒有?”
“找什麼啊?”破浪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憤恨的對著歐陽哲哲說道:
“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會這樣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眼前使詐!”說著,狐狸眼中滿是控製不住的雞凍,身體更是在不斷的微微發抖著。
“胭脂身上的毒,計量比公孫玲瓏身上的毒高了一倍,公孫玲瓏中了毒都幾乎頃刻斃命,更別提胭脂了!等我趕到的時候,胭脂已經無力回天了!”
寧心瀧左耳微微動了動,轉頭看著眼前一臉平淡,好像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的連墨君,抓著他的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師父,沒事吧?”
就算胭脂做了這麼多的錯事,在連墨君的心中也不會一點地位都沒有的,胭脂忽然死了,連墨君的心裏麵可能也會不好受。
“胭脂在即將要說出朔月和望月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的時候,被殺了!”連墨君的手因為寧心瀧的緣故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的對著寧心瀧說道。
“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知道到底誰才是孩子的父親了!”